窦平宴一听,心肝骤缩。眉心忽蹙,紧紧凝着她:“你别胡说,没有人能把你赶出家门。阿姐,你现在说这话,是纯粹想伤我的心么?我送的东西在你眼里,就那么一文不值?”
他一说完,便径直走到妆奁前。
只见他取来那石榴树形的金钗,又走回来,不由分说的簪进她鬓发上。
窦平宴按住她的脸,左瞧右瞧打量。满意了,最后轻声一笑:“插金钗,迎嫁娶,自古以来都要这样。阿姐,除了识礼风流、有文墨,你还喜欢什么样的郎君?你跟我仔细说说,我去学,若我真学不成你再失望可好?你明明知道,我心里只有你一个,我只求你给我点盼头。为何旁人你皆不拒,偏单单拒我呢?不都是男子,我到底哪点不如他们了?”
有些道理,窦姀都感觉跟他讲过无数回了,可他就是听不懂。
现在她已经说不动了,也不觉得窦平宴能听懂。
她本不欲多理会,正想转头闷不做声。
忽然脑中光影浮动,眼珠一转。
自己若要安心离开这个家,离开他,有一个最稳妥的法子——
便是也得让他安心赴上京...心无后顾地参加春闱...
窦姀门儿清后,便也放下针线,难得抬眼看他。
只见他正温顺放乖地站着,因自己久久不应声,目光垂漫。她忽然伸手,牵住他的衣袖:“我还不喜欢绑我手,强迫我的人,你能做到么?”
这话一出,窦平宴似是听错了什么。
猛然抬头,几乎不敢置信地看她:“你...”
“做不到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