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为了试探,他送去那只被毒死的猫。
既然人都开门见山了,他索性也不再伪装,冷笑:“匣底的字看了吗?人做天看,现世报。姨娘怎么教养你的,你竟连手足都下得了毒手?”
手足?
窦姀还是头一次从窦平彰嘴里听到这个词。
姨娘怎么教的?姨娘一直告诉她,不管以后如何,这个家如何,她和兄长都是血亲。要她敬他、爱他。可偏偏是他逆了这条道,他看不起姨娘,也嫌弃厌恶她。
窦姀本来急恼了,竟还想力证自己清白。忽然这水给她当头一泼,又清醒了很多。
谁会给窦平彰下毒呢?
他在这家待了二十一年,难道不是平平安安长到现在?且他只是庶子,镇日跟着些世家子弟吃酒玩闹,书也不好读,难道还能碍了府里哪位的路吗?
这莫不是故意给自己下毒,栽赃陷害,想逼她走的手段......?
这样一想,后者则更合理些。
窦姀站起,冷声道:“不管你信与否,我只有一句,这毒不是我下的。毒死你,我能有什么好处?像姨娘一样被官府到处抓么?谁又知你在外头招惹了什么人,让人当贼混进家里。不过你若想用这个法子逼我走,我是不会走的。现世报的该是你,哥哥。”
最后一声哥哥,从她冷笑的牙缝中轻轻蹦出。
窦姀叫上了芝兰和苗氏,刚要走,却见窦平彰出手一拦。
她本以为他要再质问,已在腹中酝酿好了冷嘲热讽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