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诸生可知羊有几种写法?”
“四种?”
“呸,分明是六种。”
“八种吧?”
张苍笑着摇头,提笔而书。
“牂(zang),是何意?”
“母羊。”
“羝(di)呢?”
“公羊。”
“羭(yu)呢?”
“黑色的母羊。”
“羱(yuan)呢?”
“有角的公野羊。”
“羯呢?”
“去势的公羊。”
“……”
张苍连着写了足足十字,全都是羊。黑夫站在旁边,看的是目瞪口呆。难怪古人常说字字珠玑,这话还真不是吹的。张苍作为行走的百科全书,没课的时候就根据黑夫的需要做起科普工作。他拿起画板,上面画着不同品种的羊。
“这是什么羊?”
“羌羊吧?”
“毛长羊角朝两侧,是公羌羊。”
“这只呢?”
“夏羊。”
“善。”
张苍颔首赞许。
总算是没辜负他的一番心血。
“学宫内,竟还教这些?”
众人循声看了过去。
羌瘣负手而行,身后还跟着护卫。在瞧见张苍科普教导,略显诧异。学宫那都是搞学术的地方,无非百家理念治国之术。
“足下是?”
“云中郡尉瘣。”
“原来是瘣公!”
黑夫恍然大悟,抬手作揖。这可真是巧巧妈给巧巧开门,巧到家了。关中寒冬可要比南郡冷的多,闾右富户有羔裘皮衣御寒,倒是不怕。
可底层贫户,那就只能靠单薄的冬衣御寒。大部分都是缊袍。昔日曾子居卫,缊袍无表,颜色肿哙,手足胼胝捉襟见肘。至于这缊袍,其实就是以乱麻芦花为内絮的苎麻衣。御寒效果是有,可和裘袄根本没法比。
黑夫特地问过许从,他说关中每年都会有贫户冻死。一件上好的缊袍被衾,甚至能够当做是传家宝乃至陪葬品。先前就曾有群盗抢夺被衾缊袍,乃至挖坟掘墓。
所以……薅羊毛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