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先皇后假借他人之手,想要将步竫泽置于死地。
而受制于人的彭子蓟无法明哲保身,又不愿戕害皇嗣,只能出此下策,令步竫泽疯傻。
母后为了报仇,又连同彭子蓟设计害死先皇后。
因果纠缠,孰对孰错,无从定论。
“他自己的毒,定然有法子解。”
步竫舟只觉慨然,将医典还给白鸣风。
“既然不愿解,必是仍对旧事耿耿于怀,无法放下。”
“此话不假。”
白鸣风从步竫舟手中接过医典,娓娓道:“恩师总觉得有份机缘在等着自己,是以其实早就配好了解药,却不愿使用。
后来我去了,向他讲述邪毒一事。
他问我,宁君哲是何人。
我告诉他,是明王步竫舟心爱之人。
他突然就握着我的手,苍老的声音带着哽咽喃喃道‘机缘到了’。”
步竫舟眼底划过一抹惊讶,白鸣风知道他想问什么,轻轻一笑。
“万物苏的确是在恩师的那颗解药上进行研制的,制药过程漫长,若非如此……”
白鸣风的视线越过步竫舟,看向躺在矮榻上睡颜沉静的宁君哲,这才继续道:“那日我是赶不及的。”
他轻轻抚摸着医典,一如幼时恩师抚摸自己的脑袋那般温柔。
“我走时,恩师没有送我。
原本我想将解药送到以后,有你照顾宁君哲,我也得脱身立刻返程。”
说到这儿,他唇边的笑意染上几许凄凉,转而抬头看向窗外飘飞的大雪,终究忍不住哽咽。
“纵是冬日天寒,路远难行,我也是要回去送送他的。”
步竫舟心口发堵,拍了拍白鸣风的肩膀,沉声道:“代我谢谢他。”
白鸣风起身,将医典放回书箱中,背起书箱后指着桌上的药包叮嘱。
“每日三次,记得按时吃。
至于宁君哲,他体内的邪毒并非一朝一夕形成,彻底排出仍需时日。
你且安心等待,不出七日,必定苏醒。”
“如今过去几日了?”
“五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