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日于冷宫中与女童交手,我曾划破她后背的衣衫,瞥见过上面的残瓣纹身。
这个纹身非但在弈川扛出明王府的那人身上有,就连被他紧接着处理掉的两个刺客身上也有。
哥哥的大半生都是为了秦予而活,他没理由会杀害她的孩子。
如今却反常行事,究竟是为什么?
我百思不得其解,直到某一日如常巡宫时,在一位药膳坊的宫女身上,瞧见了眼熟的木牌。
那木牌本是被她安安稳稳揣在怀里,因与几位宫女拉扯,不慎掉了一角出来。
我听见药膳坊的喧哗后,立马进门训斥。
宫女注意到我惊疑的视线后,连忙掩饰着将木牌塞了回去。
在我的询问之下,得知另外几位宫女因她过分殷勤的煎药劳作,怀疑她生了攀龙附凤之心,这才联合打压。
将几位宫女处理后,我找了个时机,终于得见那块木牌的真面目。
那是恭王府奴仆的木牌,木牌中央有个“恭”字。
这一刻,我确定哥哥动了弑君篡位的念头。
宫女殷勤煎药,大概是因为每次都只能往药罐中加一点点料,防止被检查的宫人瞧出端倪。
加之她不会武功,言行举止与常人无异,也不容易被察觉。
既然要永绝后患,想必更有资格登上皇位的步翌也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。
果然,我派去茌阳查探的人回禀,步翌居住的府邸一夜之间,被火舌席卷烧了个精光。
步翌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
为斩草除根,此刻必定正沿途遭受追杀。
哥哥意图称帝的野心昭然若揭,我却仍心怀诸多疑问。
他对秦予情根深种,十年如一日地待她真心。
为何当初愿意冒险救下步竫泽,而今却要为了帝位戕害步竫舟?
况且倘若要全身而退,又为何要刻意携带木牌,留下祸患?
他难道就不怕,我为了所谓的大义,与他反目成仇吗?
许许多多的疑问令我头疼。
只窥见哥哥谋划其一的我,无法由此推测出全貌。
连日来,我忐忑不安,夜不能寐。
最终决定去安丰楼提两坛渌神醉,想着趁哥哥酒醉之时,将他的计划一一套出。
见到哥哥时,他的状态十分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