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不是急着要见什么人。
黎星就这样看着他,一步一步走近自己。
最终,裴云疏在马车前停下。
离得近了,黎星才发现,他白色的衣裳上有些血渍。
白色的衣袍上面带着点点血渍,虽然衣着依旧整齐干净,但血渍却触目惊心。
堂堂裴氏少家主,出门行至哪里都仆从无数,衣裳但凡染一点点尘土,就立刻会有仆人上前为他更换。
黎星何时见过他这个样子。
谢筇竹坐着,动也未动,只是懒洋洋笑道:“裴少家主有何事?”
见裴云疏沉默,他嗤笑道:“幽都裴郎,好大的名头,不过……却是盛名之下的虚士。”
“你是要用这名头去吓羯军,还是要用这名头去拯救世人啊。”
即便是受着这般羞辱,他的面容也没有丝毫动容,只是一双平和的眼眸毫无波澜,长身玉立,犹如玉山仙姿,只静静的站在那里。
就会让人觉得,任何加之于于他羞辱的话,都只会暴露自己的不堪。
裴云疏没有辩解,没有反驳,他甚至没有看开口说任何一句话。
仿佛只是来,靠近这里一刻。
只是来,看一眼。
这一眼,也不过只是短短一刻间。
他没有犹豫,转身就走。
让人感觉,他来这一趟,只是为了这一件事。
谢筇竹哑声,默默无声,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。
黎星并没有如愿,他仍旧没有得到只言片语。
这怎么能令人觉得甘心呢?
黎星听到谢筇竹轻轻笑道:“他竟是不屑与我做交易。”
“什么交易?”黎星有些不明白。
谢筇竹好心的为他解释:“现在不仅仅是漠南的羯族之困,还有朝廷上几大世家的压力暗手,是不会给他援兵的,非但如此,只怕他明里暗里还遇到不少绊子和麻烦。”
“以及他父亲,裴家主的威压,想借此逼迫他回去接掌裴氏。”
“漠南已经是被几方势力所放弃的弃子,已经是一座孤城,一开始就是被算计的炮灰,唯有他,还不肯放弃这里。”
“你想救他,留他一条命的好意,他是不会接受的。”
黎星没有说话,也没有在意那些话里的微微酸意。
他看着裴云疏的背影,突然意识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