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煦能看见亲生父母带着孩子来寻梨园的班主,任由她像是挑选货物似的挑三拣四,最终只为了换上两块大洋;
他也能看见被临江商会欺压的百姓,纷纷敢怒不敢言的怨声载道,每次见到商会收会费的混混们都吓得跟鹌鹑似的,恨不得砸锅卖铁填补亏空;
他能看见梨园门口的包子铺老板自打加入了临江商会,每天入不敷出省吃俭用,摔断了腿连大夫都不敢看;
他出身市井,更能看到市井小民的无奈与心酸,而这座小镇的大多数孤苦,全来源于这个霸守一方的蛇蝎美人段夫人和她手底下的临江商会。
若有一法可解方圆百姓困苦,那他未必不敢只身一试。
因此,从动机来看,无论为公为私,替身都是难逃一死。
所以还得找找,有没有什么关键性的证据,把凶手的范围再缩的小一些。
“如果按油灯吹息的时间来看,只有辛老板布置现场的时间最为充裕。”简不听说着,在白板上补充了一个时间点。
“油灯大概是在两点三十左右熄灭的,酒局也是在一点四十五的时候结束,从男宾客房到榕树院两三分钟的距离,这路上耗费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”
闻言,房间里充斥着嘉宾们翻动手中笔记本的“哗哗”声,若是有不知道的人误闯,怕是还得以为自己误入了某个文学社团的科研会社。
“如果是温以柘和骆岐川的话,他到达榕树院最快也得在两点一刻左右,温以柘要等骆岐川走远再折返,同样的,骆岐川要等温以柘进屋再折返。”傅珩之配合的补充。
“没错,不过不管怎么样,这件事他们都能做到吧?凶手需要做的不过是把尸体挂到榕树上而已,这么想的话,辛煦时时间反而过于充裕,让人觉得不太像他。”沈丘说着,视线在三位男士的身材上来回打转儿,最终定格在了辛煦的身上,脸上的神情满是一言难尽,虽然话没多说,但是意思简直就要写脸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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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丘一脸无声的呐喊:到底是有多细狗,把一个女生的尸体从房间带到院子里然后挂起来,需要花费40分钟啊?……难不成是肾虚?
“咳咳”辛煦轻咳两声,脸上不禁泛起了潮红,手脚都有些不自在了起来,活像是一只炸毛的猫。
“对了,为什么确定烧东西的人不是后来布置现场的人呢?”虞·钢铁直女·娇娇乖乖巧巧的举手提问。
诡异的气氛也顿时因为她一本正经的话而消散个七七八八。
辛煦不由得给娇娇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神情,短短几秒时间,他竟然因为一个女生的眼神深切体会了何为“水深火热”。
“因为书禾看到了涟漪的房间有被翻动过的痕迹,说明当时在房间里的凶手已经开始寻找什么了,但是被书禾打扰了事情进程,所以要么是没找到,要么是没来得及烧。”简不听细细解释着,“因为当时书禾并没有发现有燃烧过某些东西的痕迹和气味,所以猜测凶手要么是没得手,要么就是东西刚到手,可是还没来得及烧掉。”
虞娇娇点了点头。
“所以我们今天的调查重点,可能需要集中在与这五位涉案嫌疑人的周边,大家有什么收获可以按照惯例,中午用餐后再一起进行分享。”简不听说着,视线在嘉宾们身上转了一圈儿,“还有其他内容需要补充么?”
诸人摇头。
而此时,顾辞安又七扭八歪的迈着嚣张的步伐,出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