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顿了片刻,不擅于说谎的她吸了一口气组织着语言,“千珩她很好,今天有事抽不开身,所以由我替代她...”
“您把外孙教养的很好,她很善良且勇敢,是个很强大的人,我受到她很多的照顾,也学到了很多。”胸口发胀,孟晚瑜的心绪有些乱,语速加快地说着自己也没整理过的话,“您走了我也会多照顾她,所以请您安心...”
“不…...还烦请您,在天堂多多保佑她。”
张开眼睛,孟晚瑜注视着相框中笑得温暖的老太太,说着以自己立场来说有些放肆的要求。
为下一个悼念的人让开了空间,她没有离开,而是一直坐在灵堂的角落,就像是代替了某个人没有说出口的遗憾,直到告别式结束。
在这期间她看到了靠着灵桌边站立,穿着丧服眼脸微肿的逝者直系血亲,她从他们之中认出了千珩的妈妈,在手足中排行老么,是个脸上除了淡淡的皱纹,看不出经历了风霜的寻常妇人。
而孟晚瑜又从她与另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的互动中,看到了千珩的爸爸以及五岁的妹妹。
即使脸上带着倦容与悲伤,穿着丧服向来客致意的女人依旧对着另外两人微笑,男人将随身携带的保温瓶递给女孩,示意女孩将温水交到妈妈身边,他们之间的和乐氛围,仿佛天生完美的一家三口,无声散发着温暖。
三人与待在角落里的孟晚瑜好遥远,可即使这样,那温度却依旧灼烫,让她忍不住地为某个人感到心酸。
心脏好疼。
“你是谁啊?”
突然间,有些恍惚的孟晚瑜身旁出现了一个人影,一个约莫十六岁的少年一屁.股坐了下来,对着仪式结束却仍旧没有离开的女人问道,“你是我奶的学生?”
偏头打量着孟晚瑜上下,他一脸怀疑,“我奶的学生大都老得皮松了,你看着也太年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