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沐兰弱弱伸出手,“我这只胳膊常年绣花,也有些酸痛,那待会嫂嫂能否给我也扎几针。”
裴沐珩眼风扫向妹妹,“你嫂嫂累了一日,有什么事以后再说。”
裴沐兰悻悻闭了嘴。
银杏见她十分失落,悄悄安抚道,“赶明儿我家姑娘闲暇时,你来清晖园找我们呀。”
“嗯嗯。”裴沐兰眼神发亮地点头,说完又悄悄瞥了一眼哥哥,离着他坐远了些。
两刻钟后,徐云栖收针,吩咐银杏用药油给他刮筋,收针时,裴循已感觉不到痛意,等到银杏刮筋,便十分舒坦了。
这姑娘的本事堪称出神入化。
裴沐兰很喜欢银杏,蹲过来观摩,原先的位置让给了徐云栖,宫人伺候徐云栖净手,给她斟了一杯热茶。
已是午时初刻,徐云栖肚子饿了,便吃了几块点心。
水阁内静悄悄的,唯有湖风拍打围屏的飒飒声。
远处几只云燕盘旋在半空,时而跃上云霄,时而一头栽下水泊,翅尖带出一片晶莹的水花,矫健灵动的身姿又驰向深空,在苍穹划出流畅的弧度。
裴循目睹这飞燕穿云的景象,不由感慨道,“我年轻时向往云燕悠闲自在,射了几只,用牢笼困之,可惜没多久云燕便死了,云燕终究适合翱翔于天际,不该将之困于宫墙,繁华作茧,久而久之也不过是零落成泥。”
云燕指代谁,裴沐珩心如明镜,“宫墙是墙,云墙也是墙,心若自由,便无处可困,所谓繁华作茧,也不过是世人作茧自缚,将之视为墙而已,你若不把它当墙,它便不是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