撤去所有监视与监听,谢仃如今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人,她不再被那些暗线盯梢,所思所想所来所往,全凭她意愿与否,他才有资格知晓。
当事人美其名曰,要他学习适应正常的情感关系,倒也十分干脆地一刀斩断所有“不良习惯”,全然不在乎因此引发的一系列新问题。温珩昱无意将自己与“分离焦虑”这四字挂钩,只觉荒唐又可笑,但事实证明他的确相当荒唐。
屏幕亮起,只一则简短讯息,言简意赅:「刚忙完学校的事,晚点就去找你。」
所以,是忙什么需要这么久,身边又陪着谁,晚点是几点,准备留到什么时候。
温珩昱掐了烟,不带情绪地拿过手机,下一瞬,对话框再次弹出新的消息。
谢仃如同知道他所思所想,不急不慢地追加补充:「今天是和我专业同学一起,女孩子。今晚留你那,另外,我还没吃晚饭。」
言下之意十分明显。
温珩昱被她明里暗里使唤惯了,早已不会将这类小事视作冒犯,他眉间稍一松缓,只回一个单字「好」,轻易被她三言两语抚平心底的沉郁。
而谢仃早有预料。
该说不说,他们两人都太过了解彼此。从仇人到情人,目前再到“爱人”的适应期,关系进展的顺序乱七八糟,但无可否认彼此从一而终的默契,对于拿捏与推拉底线,双方向来都习以为常。
不过从前是势均力敌,现在地位扭转,谢仃还是十分乐得看温珩昱不再从容的模样,堪称大仇得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