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意义。”他低哂一声,眼潭深处困住她,“谢仃,不论我对你有什么,都不重要。”
“——你看不上这些,不是吗。”
语意噙了嘲弄,却不知是针对向谁。
谢仃仿佛被他言下陌生的情绪刺痛,她倏然起身远离,只觉得此情此景一切都相当荒唐,不该和温珩昱讨论这些。
“少在这装受害者。”她气得发笑,示意窗外的海天一线,“现在是你关着我,强迫我留在你身边,你懂什么叫尊重吗?”
情绪滚烫着翻涌,更荒诞的是横亘在他们之间,那个令人牙酸的字眼。谢仃烦躁自己居然有所在意,又不能跟温珩昱动手,只好抄起桌柜的水杯砸了泄愤。
玻璃被打碎,飞溅的碎片散落,她仿佛也听见自己心底早已坍塌的一角,正试图灾后重建,而那是她排斥的。
“不是你先找上我的吗?”谢仃气息不稳,逐字逐句地质问,“温珩昱,你最初不就是拿我消遣,到头来发现自己被玩了吗?从前没在我这吃够亏,现在呢,你还想跟我要什么?”
爱?就他?
自以为是又居高临下,手段强硬地将她束缚此地,理由居然会是这种东西?
可经历的一切都客观存在,点烟器、美式咖啡、生日礼物、画室窗边的花,以及更多琐碎的、无数被关注在意的瞬间,是她曾定义为被爱的错觉。
谢仃觉得自己也像快疯了,敏感、易怒、脆弱,随时处在崩塌边缘。她厌恶心底那份摇摇欲坠的情感,也排斥那个对他拿不起放不下的自己。
她没有看温珩昱,也懒得再自问是回避还是其他,手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,她迟缓地感知到异样,低头一看却是血。
刚才扶了一把桌柜,撑到了碎玻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