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她亲近交好的人太多,而他如今没有任何身份与资格,能名正言顺地让她留下。
——不该惯着她。
及时止损,趁还来得及。冰冷的利害关系横亘在眼前,天秤倾斜的方向风险显著,那并不再是豪赌,或许只是一方注定的落败。
他却清醒地任自己迈入错误的那方。
温珩昱缓缓掀起眼帘,淡然拨出内线,简明扼要地吩咐。
“刚才打入温见慕手机的通话。”他道,“定位出通话坐标,派人守好冰岛所有交通枢纽。”
“——查清楚她究竟在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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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冰岛的航班在当晚11点,飞温哥华,再换身份转航回伦敦。
谢仃从冰天雪地中回到住处,发梢外套已经全部被雪淋透,甫一踏入室内,那些冰晶便迂缓地融化成水,更生寒意。
她再次打了个喷嚏,这次眼眶开始酸涩,她怀疑自己真的要感冒了,但行李只有一个装了相机和速写本的背包,唯一带的药是安眠药。
真该死啊。谢仃从心底目标明确地暗骂,将外套清理干净挂在衣架,她望向客厅时钟,还不到八点。
时间还充裕,谢仃按开中央暖风,去浴室泡了会儿热水澡,才总算清掉被风雪贯彻满身的寒意,轻松了些许。
将湿发吹干,她系着睡袍腰带从浴室走出,暖风已经充沛地氤氲满室,较刚才舒适不少。她收拾好背包,随手将东西挂在玄关,为稍后即将到来的出行作准备,之后便回卧室栽到床上,倦懒地阖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