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珩昱漫不经心:“因为你没死。”
行。借刀杀人后又无罪脱身,感兴趣了是吧。
谢仃颔首,已经分不清心底愈演愈烈的是什么,淡然示意他提问。
温珩昱望着她,语意闲然:“准备杀了我?”
疏懈从容,甚至噙了玩味。就如当时在温彻斯特猎场,他被她用枪口抵住时那样。
谢仃垂眸回视,弯唇:“没想好,待会再说。”
烟还剩三分之一,她想了想,还是决定为这九个月找寻一份定义:“我们这段时间的相处,你是怎么看的?”
一段抛弃过去不要未来的关系,怎样评价都荒唐,几乎是问出口的瞬间,谢仃就觉得浪费时间。
而温珩昱总能给她最佳答案。
“我们不会善终。”
他嗓音很淡,仅作陈述。
谢仃听见心底一角坍塌的响动,不是负面,而是将某些假象彻底粉碎的释然,如释重负。她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已经平静依旧,示意他继续。
温珩昱淡然端视她,眼底无风无雨,似是已经意兴阑珊。
“我没有问题了。”他索然,示意轻便,“你继续。”
谢仃真是很讨厌他的克己自持,仿佛七情六欲不值入眼,怎样都轻易。
烟已经快要燃尽,真话期限所剩无几。
“十年前的事。”她听见自己开口,问出了计划外的问题,“雨很大的那晚,我从墙边坐着,你对我说的那句话。”
“——你有没有,想要向我道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