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消息还是当时他问温珩昱是否有空一起,对方给他回绝时才知道的。他实在没想到这人居然还能有主动报备行程的一天,简直比跟前这幅画还精彩纷呈。
他面不改色地沉默,再次端详起这幅无名画作。
色彩干净明亮,线条利落,勾勒出一室清晨平和的房间。大自然是无形态,但作品触笔收放有度,山野间清朗的晨风仿佛跃然纸上,拂过画中男子简净熨展的衣襟,君子端方,沉淡修雅。
作为主角的男子仅有侧颜,眉目轮廓深邃奕致,清疏如远山。整幅画的视角偏向自上而下,而画面延展到边际,就能得出注视者的位置——是她无意间垂落窗畔的衣摆。
是的,她。陶恙已经十分确信画中人的身份。
谢仃抱臂打量,见他分毫不意外,于是问:“认出来了?”
“也太明显了。”陶恙一时顺嘴,不当心暴露出喜好吐槽的本性,“你这跟宣告所有权有什么区别?”
谢仃闻言一怔,眉眼浮现饶有兴味的笑意。
像,太像了。陶恙仿佛又回到猜测温珩昱情绪的时候,格外熟悉。
“厉害,这都被你看出来了。”她闲然懒声,“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,不用跟之前似的端着,我又不杀人不放火。”
好熟悉的话啊。陶恙再次心中感慨,这两个人是真的般配。
不过诚如她所说,陶恙的确在她身上感受不到敌意,只是单纯的认识,好久不见,仅此而已。
他也觉得端着太累,于是索性松懈下来,好奇询问:“这幅画有原型参考吧,是你们在云岗的时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