舱内宁谧,两人对坐于窗前,天际线自窗畔逐渐落远,淹入茫茫云端。
彼此都习惯这份相安无事。谢仃闲懒地倚在沙发中看书,指尖拈着酒小酌,温珩昱则敛目阅览公文,酒杯抵在掌侧,偶尔浅呷。
安德拉德的诗选还算好读,谢仃翻阅半本,也不觉时间流逝多少。逐渐泛滥的困意提醒她已至深夜,但沙发太舒适,她不愿动弹,便继续翻看书籍,直到睡意彻底昏沉。
模糊印象中,那本书歪歪斜斜要盖在自己脸上,似乎有人适时地挡下,随后她视线短暂地昏暗片刻。
谢仃太困,也没有多去留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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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国步入冬令时,与北城时差8小时,窗外风景由深夜步入一场傍晚。
谢仃是被闹钟吵醒的。
铃声近在耳畔,格外扰人,她蹙眉摸索着关闭,钻回被子里浅寐片刻,才迟缓地反应过来。
被子?
她彻底醒了,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,又是什么时候被温珩昱抱去床上。窗外仍是夜色沉沉,谢仃拿起手机查看时间,发现北城时间已近凌晨两点。
那伦敦就是快六点,该落地了。谢仃翻身下床,去洗漱间收拾一番,出来时刚好被乘务通知即将抵达机场。
此时的伦敦刚入夜,飞机降落后,经通道从私人飞机航站楼走出,异国的冷空气扑面而来,并不比北城温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