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。谢仃动作微顿,慢条斯理地端杯喝水,掩去眼底莫测的情绪。
“因为我妈把我关起来了。”她平静道,“那时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。”
这是从未对任何人宣之于口的旧事,包括她自己也回避去想。谢仃说完,抬眸望向温珩昱,却也只见对方眉梢轻抬,波澜不掀地等她继续。
这是种很奇妙的安定感,发觉他的不在意,谢仃反而能顺利地将那些过往说出口。
“我不像你,人生从开始就能胜过许多人。”她道,“七岁前我被当透明人养着,每天除了学校就是画室。七岁后没人管我死活,我只担心今天会不会挨打挨骂,以及我妈如果又崩溃了,我该怎么办。”
她有多爱她的丈夫,就有多恨她的女儿。
“你不是问过我,就这么缺爱么?”谢仃挑眉,平淡像说着旁人的故事,“我从出生开始就在求人爱我。最初为了讨好父亲,所以才努力画画,后来发现他不爱我,我就去讨好母亲,可惜她更不在乎我。”
——这是无法对记者,也无法对邱启讲出的话,是她抽丝剥茧的最后一层自尊。
其实他们做什么都很好,除了做父母。
意外怀孕,可有可无地诞下子嗣,原本以为是乐趣,后来发现并非如此。
小孩会哭,会叫,被置之不理的时候,会抽噎着闹。她需要被爱,被呵护,同时带来无数麻烦与困扰,如同他们婚姻和事业的寄生虫,抹不去拔不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