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顿了顿,后知后觉地看向床铺,见床品都是崭新的,自己身上也清爽干净,显然都出自某人昨夜的善后。
……行吧。谢仃收起目光,迈出卧室下楼。
这套木屋坐北朝南,里外构造都是纯木制,家具并不多,摆放井然有序。室内空间并不宽裕,但胜在两端有通透的窗口,采光姑且尚可,给这所住处稍稍添分。
由于其历史陈旧,空中沉浮着细微尘埃,光影中若隐若现,彰显着这座木宅的时岁久远。
温珩昱沉默片刻,暂且从窗边的沙发落座。通风使得那些浮沉的细尘不再碍眼,但依旧难改此地的陈旧。
这种地方还拿来住,倒也不挑。
洁癖作祟的温珩昱全然忘记昨天是谁主动找上门的。
谢仃不清楚他这些想法,甫一下楼,就见人好整以暇地坐在窗边,依旧从容贵气,衬得这所民宿都蓬荜生辉,情景构图十分神奇。
也算尽地主之谊,她一如往常地冲泡两杯咖啡——速溶冷萃,随后便走近向他示意:“条件有限,只有速溶的。”
温珩昱未置可否,他从未喝过这种东西,现今也不打算尝试。
但谢仃已经将杯子递近,他出于修养还是接过,松泛搁置到前方桌案上。
谢仃也懒得在意他喝不喝,反正待客意思已经到了,她循过一眼便收回,径自去整理自己的写生画具。
那杯咖啡热雾氤氲,温珩昱蹙眉端量片刻,还是礼节性地端起浅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