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这也是藏在体面表象下,唯一真实的那个答案。
不再看全网讨论的声势,谢仃关掉相关话题页面,继续作画。兴许是情绪的暗示作用,当夜,她久违地梦见了一些过去。
梦中有女人崩溃的哭骂,有女孩怯懦的抽噎,她很轻地喊“妈妈”,又低声说好疼。情景仿佛重演过无数遍,女人短暂清醒,上一秒还掐着她脖颈,下一秒便将她抱起,道歉说阿仃对不起,是妈妈的错。
没关系。谢仃回抱住她。
妈妈是弱者。她前半生活在丰沛的爱里,无忧无虑,后半生突逢变故,还要与害死自己挚爱的仇人朝夕共处,如果不将那些怨与恨发泄在她身上,就活不下去了。
……所以没关系。
梦里,她听见自己问出那句理应不敢开口的话。
“妈妈。”女孩声音细弱,“你们真的没有爱过我吗?”
怀抱很冷,伤口在疼。谢仃又嗅到了窒息的浓烟气,有冰冷的寒意抵在手边,很锋利。
她倏地清醒过来。
正午日光毫无阻隔地落了满怀,谢仃从那场梦境中抽身,下意识伸手摸向枕边,空荡无物。
喉咙有些干渴,像被梦里的烈火烧灼过,她平复过呼吸,终于将自己彻底从情绪中抽离,翻身下床喝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