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流过那么多血, 积攒那么多恨, 十数年学不会认真爱人,却偏执地索要无度, 仿佛毫无底线又不计后果。
太鲜明, 才更让人想看她彻底熄灭。
温珩昱垂手捻烟, 不再浪费余暇多思。
——他们可以做情人,亦或猎物, 但总归不会是“爱人”。
一桩俗事,不值一提。
卧室暖意充沛,并未点灯。温珩昱敛目取过案上香座,燃一支奇楠线香,闲然置于桌台。
古沉香打底,冷调韵致醇雅,雾感柔和,细雾徐徐缭散,浸入夜幕更深。
鸦青色的床间,薄被下虚掩着一道纤瘦身影,瓷白肌肤与周身暗色对比分明,肩颈零星缀着几处红痕,意味旖旎。
共处一室的情况下,也就在这短暂休憩的间隙,她才会安静几分。
谢仃似乎睡熟,温珩昱徐步迈近,自上而下地端量,眉宇清疏倨淡,不辨喜怒。
依然是缺乏安全感的睡姿。她总爱将自己包裹严实,被角半掩着,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眉眼,触之即碎的脆弱感,让人想到刚从细茎折断的花。
温珩昱轻一蹙眉。
短暂搁置了修养,他抬指拂开她挡在脸侧的手,完好袒露出她的五官,眉梢眼尾正覆着病态的薄红,他探过她额头温度。
一片滚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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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仃梦见了许多不愉快的东西。
面容模糊的男女,青涩稚嫩的涂鸦,失之交臂的救援绳。歇斯底里的哭骂,热浪滔天的烈火,最后温柔抚过她脸颊的手。
好恶心。好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