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唯一一个没看镜头的人,脸上不见情绪,冷清寡淡。矛盾的脆弱性,距离感显兀。
他想起那些眼泪。
像玻璃。坠落的碎片散落遍地,混入灰尘也依旧透亮,等待被人拾起,或者碾得更碎。
翻过纸页,目光简略循览着那些经历,温珩昱似乎看到有趣字眼,稍显玩味地抬眉。
“原来是他的女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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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预计一周的公益活动,才第四天,就戛然终止。
——许明初被人抹了脖子。
幸好伤口浅,处理及时没有危及性命。事后参与这次活动的所有人,都收到了欲盖弥彰的封口费,许裴二人被家里连夜召回,陶恙没料到这趟差点闹出人命,更没料到善后摆平的人会是温珩昱。
众人知情情况各不相同,但都默契地三缄其口。而只有谢仃清楚,那是怎样一场噩梦。
其实早都有迹可循。
过多投向她的打量,戏谑下作的调侃,以及对方眼底不加掩饰的算计——当脚步声猝然落地时,她也只来得及怔愣一瞬。
画室通往宿舍的一段小路,设在福利院西门最边缘,没有监控。谢仃如常待到八点才离开,刚走出不远,就听身后的大门哐啷震响。
她回头,见一人踩着栏杆翻过,将二道门锁打开。门外站着另一人,昏晦光影中,落向她的视线恶意低劣。
像从惊悚电影截出的诡谲一帧,暗影在她眼底扩散蔓延,人对危机感有反应本能,几乎是同时,谢仃迅速朝宿舍方向跑去。
但快不过裴哲,他早一步扯住她后领,拽回来甩落在地。许明初缓步上前,察觉谢仃张口要喊,便伸手掐住她的脸,用了力道,却没想对方是个硬茬,恶狠狠咬在他手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