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在这一刻忘了所有的上下界限,忘了所有的警惕提防,像是和那一日受到背叛欺骗的魔尊一般,生猛地愤怒而悲切着。
而苏折紧咬着银牙,努力使得心中的愤怒冷却下来,让不断起伏的胸膛慢慢沉静下来,手上却捏着行幽的肩,几乎以一种逾越规矩与等级的方式,他赫然攥着行幽的手臂,而行幽居然任由着他的无礼,随意着他的放纵。
一言九鼎拥簇万妖的魔尊,霸道任性无法无天如行幽。
居然以一种难得的悲伤与平静,去对上苏折的抗议和愤怒。
因为苏折虽然含着新鲜滚烫的怒,像牵引着炸|药的马车。
可他的手上却在颤抖。
他几乎是颤抖着拿捏着行幽的手臂,一字一句、用尽全力地否决:
“你不能这么做,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……你支撑了盗天宗这么多年,怎么能够为了复仇,把自己的意识献祭给‘咒祖’?”
行幽淡淡道:“我知道。”
苏折一惊,像燃起希望道:“你知道?”
行幽过分平静地解释道:“这不仅是复仇,也是自保。”
“我不会贸然动用这最后的一招,只是他们若真逼迫我到那份上,我会不得不这么做……”
别人听了这话或许会被蒙混过去,可是凭着苏折对行幽的理解,他骤然意识到了什么,立刻又陷入巨大的恐惧与酸楚中。
“你还是决定这么做?你不肯放弃这个想法?”
行幽却道:“因为失去了鳞片、色彩,以及龙形,我的实力停留在了六阶而不能往上……倘若没有这最后的底牌,我没办法护住我想护住的一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