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几乎是声音尖利、失却风度,像心里含着一个孤独绝望的沉重未来,压得他脊背弯折翅膀颠覆,因此不得不以自己想到的最激烈的方式去抗议。
而行幽终于转过头。
他有点小讶异地看向苏折。
对方在他印象中从来温柔、谨慎,偶尔有些决绝和孤高。
可从未像如今一样暴怒着发火。
他竟然在向行幽发火?
苏折以凌厉愤恨的眼神看向他,而行幽虽然心中异动连连,却仍旧转过头,硬起了所有柔情浅肠,慢悠悠诉说着一番未亮于人前的高论。
“一幅画,最重要的是它上面承载的内容,而不是画纸本身。你在画上描绘山水风景的时候,临摹人物道具的时候,难道你会想到画纸本身被你一笔笔填上去时的感受?”
“你当然不会去想,其实画也不会。因为只有在画纸被填满的那一瞬间,它才算完成了此生此世的使命。”
“当它连颜色都没有时,它就连存在的意义都没有。”
苏折不由得怒道:“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!?”
他眼见得行幽看都不看自己,竟然大胆愤怒之下,直接上手拍在他的肩膀,硬生生地把一个魔尊给扭掰过来,逼着这一个上位者去看向自己的眼睛。
“你如果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,你为什么不在看着我的时候说这些话?你为什么不能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一直都想要去死!?”
行幽蓦然一愣,眼神复杂地看向生怒暴火的苏折。
他好像也是第一次认识到这样的苏折。
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气急败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