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说这些话不叫苏折起一些鸡皮疙瘩,那必是假的。可徐云麒的认真神色就摆在眼前,他的许诺也句句诱惑,不得不叫苏折细细考虑起来。
考虑来考虑去,他还是忍不住问:“徐仙师……就这么喜欢金乌么?”
徐云麒一愣,似被这个看似天真的问题给逗乐了几分。
然后,他收敛神情,斟酌用词:“我素来喜欢画神兽、绘仙禽,金乌……自然也是其中一种。”
“只是当这金乌是妖官苏折时,我便多上了几分心,在见到他之前,我就已经收集情报,分析他的生平行迹与处事作风,只是越分析,就越觉得可惜、可叹、可感啊。”
苏折故作懵懂道:“如何可惜?怎叫可叹?还有什么可感?”
徐云麒叹了一口气:“可惜他一开始遇到的是魔尊而不是仙尊,可叹他一身清白心性却只用于侍奉那位性情刁钻的魔头,可感他一旦认定,就不会轻易改弦更张,所以想要把他带入仙门,却是难上加难了。”
苏折故作震惊:“徐仙师想把一位妖官带入仙门?”
徐云麒露出耐人寻味的一笑:“我倒是想,但他未必肯。”
这都还未正式收徒呢,这家伙怎么什么话都敢说?
到底是他本人就是率情放纵的艺术家性格,还是故意试探、埋伏机锋?
苏折作出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,不求好印象只求不出错,而徐云麒却观察了一下他的表现,仿佛越看越满意,想瞧越有兴趣,只抬唇一笑道:“怎么?你问了这么多,是不敢下笔了么?”
下笔自然是要下的。
只是苏折不能答应得太爽快,而是故意显出了几分犹豫,适当地摆上了谦逊的面具,然后在谋一时某一刻仿佛下定了决心,接受了这个挑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