竞咸帝道:“诸卿无大事。朕倒有两件,说与诸位听听,看如何定夺得宜。”

陛下发话,群臣自然安生听着:

第一件事,年前小商贩罢市,虽然面儿上得了个圆满,但那些看市不过是仗势吃利的爪牙,背后给他们撑腰的人,还没揪出来呢,这大砍刀让谁去挥,你们推举个人选;

第二件事,自从丰年不在旬空府坐镇,蚩尤道一带就凝聚出一股不知底细的势力,但甭管是谁,只要集结,朝廷就得过问。

头一件事,明眼人看得出,皇上就是想交给满月去办,岔头一开始就是他揪出来的,该着他做完,于是顺水推舟地让纪大人众望所归了;

至于第二件事,朝臣们面面相觑,闻所未闻,都不知道陛下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。

满月回头望向司慎言,悄悄跟他比了个点沧阁的暗语:是你吗?

为了对付杜泽成?

下一刻,司阁主公然在金殿上传音入密:晚上悄悄的,只告诉你一个人。

满月似笑不笑地剜了他一眼。

大殿上公然眉来眼去之余,纪大人正好看见殿口御道上,御前太监失里慌张地跑过来。

“报——”

长音儿拖进金殿。

“陛……陛下……”御前太监急急忙忙见礼。

皇上看他那御前失仪的模样,就心烦了。上次见到这种仪态,是纪深出事那天,太不吉利了。

今儿本来是个好日子。

“谁教你的规矩!”

竞咸帝从前是不大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,他顶着个六亲不认的名儿,对宫女太监其实从未苛待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