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了当初的少年模样,长成一个成熟男子的稳重。也愈发安静,不多言。
不熟识的,只当他是把刀。
烟兰却知,他心底的小兽,怕是要拦不住了。
遂徐徐疏解:“若换做是我,流落街头无处可去时,有人送上一碗饭,我都能将命交给她。更何况,殿下不止如此,她给你衣,给你饭,还教你在这世上如何活着。”
“你出任务做事,殿下从不说务必完成,只说,一切先保全自己。”
“你遇险,请了人前去殿下仍不放心,定要亲自接你回京。”
“如此种种,即便是个貌无盐的女子,也无人挡得住一颗真心倾付。更何况,殿下还那么好看。”
阿涧挡不住,实在情理之中。可是……
烟兰话锋一转:“阿涧,殿下她不会喜欢你的。她应该不会喜欢任何人。”
倘或从前还看不清,这三年也足够烟兰看个真切。
看着懒散不将一切放在心上,可灾情抵临,她会不眠不休。边关异动,亦是第一时间派出兵马镇压。偶有街头拦车,遇着上京告御状的冤假错案,她虽是交给旁人处置,事后也会细细过问。
她心底,是真正装着黎民百姓的。
他们从来都不该,将她当做普通女子。
阿涧垂下头,嗓音闷闷地:“我知道。”
正因为如烟兰一般清楚,才又不甘,又无奈。
烟兰见他始终绷着一张脸,长长地叹出一口气,忍不住又笑了。
“不如你试试,殿下又不是没有招幸过你。”
阿涧猛地抬头看向她,仿佛受到屈辱,当即甩手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