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上议论纷纷,皆是谈论此事。
孙景曜知道的更早些,有人与他送信,信上无一字,唯一根断指。
那是母亲的食指,早年母亲为了照顾他们,曾不小心烫伤手指。断指上,正有那截伤痕。
今日,是他的死期。
孙景曜垂着脑袋,颤声道:“在下有罪,请殿下责罚!”
“罪在何处?”
“在下心悦殿下,一时情急,竟想出那等下作的法子,在下该死。”
如今想来,那碗药兴许是烟兰喝了。后头折辱于他,许是泄愤,亦或是模仿楚惊春行事。然则都不重要了,幕后之人拿家人性命威胁,他只有以命换命,一力承担。
“这么说,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做的,并无幕后主使?”
孙景曜咬着牙:“是,都是在下一人。”
“哦。听说烟兰已经罚过你,那便回去吧!”
回去?
孙景曜猛地仰起脸,这事儿难道就这般揭过了?殿下竟然不问罪与他?
烟兰上前一步:“怎么,等着殿下处置你呢?”
孙景曜愣愣地,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,甚至楚惊春看他的目光似乎都与从前并无不同。他忍不住生出些许希冀,想起那截断指,又是猛地挺直了身子。
“在下有罪,殿下不处置我,我却是心中难安。往后岁月,愿殿下平安康健。”
说过,便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,转头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