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一团颤抖地愈发剧烈。
这时借着昏暗的光线,墙上映起一道轮廓模糊的影子。那狂风声忽然停住,宛如从未发生般,诡异到勾起薛云妙从被褥里探出头去,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净,看到窗户不知何时被紧密关好了。
身子猝然一抖,恐惧涌上来。
她立马缩到墙角,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剪子,牢牢攥在胸前。随即轻手掀开被褥,贴墙走到窗户边。
漆黑的屋里看不到人。
她背靠着窗户,心跳如灼,紧张地几乎要从喉咙跳出来。
会是谁,禁卫军?还是刺客?
手背到身后,不动声色地打开窗户。春鸢就在隔壁房间,外面还有家丁奴仆,只要她喊一声外面的人就能立马冲进来。
不会有事,不会有事的……薛云妙努力安慰自己冷静,同时将门闩最后一点推出来。千钧一发之际迅速转身,张开大喊——一双手猛然覆盖住嘴巴,堵住全部声音,紧跟背脊贴上滚烫,一高大人影如天罩下结结实实将她圈住。
“唔唔唔!!”
怎么挣扎也挣不脱那人的力气,灵机一动,抬脚跟重重踩向那人的脚,可对方仍旧岿然不动。薛云妙直接张口咬上捂住那只手,犬齿深深陷进皮肉里,血腥味扑鼻而来的同时,身后人此时终于发出一声闷哼,动作松开。
她借机往后一撞,趁着缝隙转身将剪子抵在对方脖颈处。
“你是谁!”
抬眼往上,却骤而愣住。
宽大掌心握住她的手,将剪子略微上提,摁在最致命的地方。萧况逢眼里含着极淡的笑意,直直看她:“夫人要杀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