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淳熙闻言,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,眸光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讥诮:“皇兄,这是要我去和亲?”
他怎么能狠下这个心?
茫茫千里,无亲无友,叫她如何在那异域他乡,承受这无尽的凄凉?更不用说,她要嫁给的人,已经年过四十……
李淳熙心寒至极的同时,她强忍着内心的波澜,目光悄然转向沈砚,暗暗猜测,他是不是知情者。
他今日来哄她高兴,是不是也是为了当皇兄的说客?
沈砚垂眸静立,仿佛一尊精致的雕塑般,纹丝不动,仿佛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仿佛都置若罔闻,毫无波动。
李淳安何尝不知道妹妹的脾气性情,只能一脸沉重地劝解道:“你是朕唯一的亲人了,若不是情势所迫,万般无奈,朕又如何忍心让你为难呢?”
李淳熙冷冷回应:“我不嫁,如果皇兄非要让我嫁,那就赐我一尺白绫,也好让我求得一个干净痛快。”
“你何必以死相逼!”
李淳安情绪骤然失控,这是他此生头一遭,对胞妹吐露了严厉之辞:“朝堂之上,内忧外患交织,正值风雨飘摇之时。倘若边疆防线有失,敌寇便会如入无人之境,长驱直入,你以为朕这个皇位还能坐得住?朕的江山社稷,还能守得住?”
李淳熙的眼眸轻轻垂落,一抹冷意悄然浮上她的眉梢:“难道我不嫁,我就是成了千古罪人,遗臭万年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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