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淳熙轻轻一笑,面上虽淡淡的,心里却十分受用:“油嘴滑舌。”
她见沈砚直接坐在自己的身边,欲有亲近之意,便故意冷下面孔道:“皇兄马上就到,你收敛些吧。”
沈砚却是不慌不忙:“殿下宽心,皇上心中明镜似的,深知微臣对殿下的一片赤诚。”
李淳熙见他如此淡然自若,眼神不由得一凛:“你真是有本事,哄得了本宫,也哄得了皇上。”
沈砚笑容淡了几分道:“殿下,微臣为皇上所做的差使,都是天下间最凶残之事,实难相提并论。”
李淳安近来忙于政务,加之,宁贵妃又生下一位小公主,更是让他分身乏术,已经鲜少有机会能抽空见妹妹一面了。
李淳熙自然能体谅皇兄的不易,然而,此番李淳安好不容易抽出空来,竟是专程为了她的婚事而至。
“朕如今已是儿女齐全,唯独你的终身大事,成了朕心头那块难以落下的巨石。”
李淳安话音未落,李淳熙便已轻轻垂下了如扇羽般的睫毛,遮住了眼底那抹厌恶之色:“皇兄,您这是何苦呢?我生来便是个逍遥自在的性子,岂会甘愿一心一意地过日子?难道之前的闹剧,皇兄还没看够吗?若皇兄真觉我成了累赘,只需一句话,我立马搬出宫外去住……”
李淳安轻叹一声道:“朕何曾有过此意?你误会朕了。朕不是来逼你的,朕是来求你的。”
此言一出,李淳熙觉察到了一丝微妙的气息。
她的眼眸轻轻转向皇兄,目光中多了几分忧虑和不安道:“皇兄何出此言啊?”
李淳安据实相告,近来边疆不宁,外乱频仍,朝中为求大局稳定,有意与远方的邦国缔结秦晋之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