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九里看着面容温和的荼蘼，愣了一下神，随后快速反应了过来，他虽是会元，但先前遇到的哪一个皇孙贵族不是充满傲气的，鲜少见到如此近人的皇子，一时之间竟有些不自在。

荼蘼将龚九里一系列的反应看在眼里，手指微微点着另一只手的手背，该小说中的考试制度并不完善，甚至被世家垄断的意思，龚九里能够走到这个位置确实不容易，不过，现在他来了，他就是龚九里的伯乐！

荼蘼朝一旁的阿音道：“阿音，为龚公子备茶。”

阿音走至龚公子身旁，弯下腰来恭恭敬敬为龚九里倒茶。

荼蘼朝龚九里微微一笑，手作邀请姿态，含笑道：“龚公子，你当知道我为何找你来吧。”

龚九里看着荼蘼，点了点头，他知道，在北监学识十几年后，他又怎么不懂这些东西呢。随后他眼底浮现出一抹讽刺，这国子监可是时时向他传达各种各样的知识啊。

荼蘼手指微微敲击桌子，视线观察着龚九里，单刀直入，“龚公子，我很欣赏你。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呢？”

龚九里瞳孔微微放大，连声道：“很好.........七皇子你很好，很好.........”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了。

荼蘼将茶送入自己口中，闭眼品味了一会儿，轻声靠口，“龚公子，你甘心嘛？或者说那些一生为读书且能力亦能达到标准的书生甘心嘛？”

还未等龚九里回话，荼蘼侧头看着窗外依旧绵密的小雨，淅淅沥沥的，仿佛带着无尽的情意，“龚公子你还年轻，有些灰色东西也只接触到了点点儿，跟深层次臭恶、污秽的东西，你还未真正触及。有些机会摆在眼前就得及时、拼命地去抓住，否则一旦无意错过，这辈子........”

荼蘼轻笑一声，不再言语。

龚九里垂眸看着茶杯内上下浮动的茶叶，他知晓这些事情，一个普通人仅凭考试是走不进朝廷的，因为会有世家垄断，进不去的！但有一个方法能让普通人走进朝廷，那就是给自己找一个可以庇护自己的大家族、大势力，可.........裴韵友行吗？裴韵友是上京都知晓无权无后台的皇子。

荼蘼看着并未作声的龚九里，轻声询问道：“龚公子，你在想什么？或者说你在犹豫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