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了,又猛然清醒。
皓皓之白,不再蒙世俗之尘。
她的夫君死得其所,死的轰轰烈烈。
她不该悲戚的。
可,再想的通,兵部尚书夫人依旧控制不住的掩面而泣。
事情真正发生这一刻,悲痛和恐惧就像是决堤的江水,浩浩汤汤,汹涌而至。
……
忠勇侯府。
顾荣的心绪复杂的紧。
其实,兵部尚书无需如此不留余地的。
有时候,白即黑,黑即白。
可,更多时候,白中藏黑,黑中藏白,真真假假,迷乱不清。
顾荣很是唏嘘,幽幽叹息。
比人性,更复杂的是人心。
圆滑世故、见风使舵的人,竟也能血性至此。
“帮衬着尚书夫人处理兵部尚书的后事。”
她能做的,少之又少。
但,她一定不会让兵部尚书白死。
……
兵部尚书之死,的确惊天下了。
宫城之中。
贞隆帝脑袋嗡嗡作响,眼前一黑,眼歪嘴斜,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,嘴角源源不断淌着口水。
不同于以往的怒火攻心,针灸放血,缓缓便可苏醒。
这一次,太医诊断,中风之症。
钟离皇后闻讯,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喜,险些失态。
天赐良机!
实在是天赐良机。
“承赟,是时候了。”钟离皇后毫不犹豫。
是时候除掉俪贵妃和二皇子,再发动政变,挟天子得禅位诏书,登基**。
三皇子的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喜色。
低垂着头,沉默的把玩着茶盏,整个人宛若置身于灰蒙蒙的雾气中,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。
“承赟?”钟离皇后声音雀跃的再次唤道。
三皇子力道不轻不重的放下手里的茶盏,声音阴沉冷郁的好似是掠过冰雪山巅上的风“母后,除却身世,您和承恩公府还有没有旁的事情瞒着儿臣?”
钟离皇后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,胸口就像是塞着浸满水的湿棉花,整个往下沉。
“不知承赟指的是哪方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