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若陛下日理万机分身乏术的话,本宫愿代陛下督促、监察大理寺和刑部。”
“查不出真相,就卸任吧。”
“本宫就不久留了。”
目送永昭***逐渐远去的身影,贞隆帝的面庞被怨怼之色所笼罩。
“不惜一切代价诛杀谢宁瑕!”
谢宁瑕一死,任是皇姐有万般手段,亦无可奈何。
他一定要让谢宁瑕死在北疆。
独子惨死,皇姐悲痛欲绝,缠绵病榻,久治不愈,身故,很正常吧。
“是不惜一切代价!”
贞隆帝随着影卫再一次强调。
……
慈宁宫。
檀香幽幽,青烟袅袅。
永昭***先是向供奉的半人高的玉佛虔诚献上三炷香,随即挥手示意宫人退下,眼神坚定,语气决绝:“母后,儿臣意欲问鼎那个位子。”
太后手中的佛珠串轰然落地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何意?”
“儿臣要那个位子!”永昭***掷地有声。
唯有此法,可折中。
最起码,保留了大乾的国号。
最起码,灼儿的身体里流着一半皇室的血。
最起码,灼儿和父皇也是割舍不断的血脉相连。
太后瞪大眼睛,像是丧失了言语的能力般,嘴唇开开合合,却没有声音发出。
良久,方缓缓开口:“你曾言,你明悉轻重,断不会行逆反之举。”
“你亦曾言,仅是欲让谢修之死真相大白,令灼儿遇难成祥,福寿绵长。”
这些时日,她说服了自己站在永昭的角度,怜惜永昭,设身处地替永昭考虑考虑。
她终于衡量出取舍。
皇帝下罪己诏以谢天下也罢,退位颐养晚年也好,她都不过问。
她只求能留皇帝一条命。
所以,登闻鼓响的那一刻,她便紧闭了宫门。
可……
此刻,永昭说,想要那个位子。
太后脸色煞白,身体止不住颤抖“你要他死吗?”
“他不得不死。”永昭***没有遮遮掩掩“儿臣不愿如他一般,含糊其辞,试探忌惮母后。”
“他不止杀了谢修!”
“昔日,北疆守军中惊现叛节之人,偷携军事布防图投靠敌营,导致北胡趁机南侵,连克数城,因之而牺牲的将士与平民,不计其数。”
“母后可知,真正暗中勾结北胡,出卖大乾的是何人?”
“是大乾的天子,是金銮殿上的九五之尊。”
“母后觉得,他不该死吗?”
"母后切勿劝谏儿臣就此罢休息事宁人,亦勿劝儿臣为其遮掩真相。"
“想要他死的,不只是儿臣。”
“儿臣即位,至少可保大乾江山社稷稳固,宗庙香火绵延不绝。”
“儿臣深知母后慈怀,不愿白发人送黑发人。”
“然而,儿臣别无良策再无他法。”
“恳请母后垂怜,予以成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