驱使她向上爬的动力是仇恨,不是悲悯和大爱。
甚至,她为数不多的怜悯,还是基于想成全承袭了忠勇侯府忠烈风骨的谢灼。
顾荣放空思绪,视线飘远。
抬手轻触心口位置,清晰地感受着大氅、衣袍下跳动的心脏。
如此鲜活的心跳,不该也不能只装满仇恨和得失。
看见花,欣赏花,守护花,似乎也是件极有意义的事情。
仇恨尽消之日,便做个好人吧。
这一刻,顾荣心底那株因谢灼绽放的花,蔓延成花海,那棵因谢灼破土而出的树,也长成了葳蕤林间。
满目春。
本就还是这样的。
不是吗?
她是顾荣啊。
岂能始终生活在仇人带来的阴影之下。
她该拨云见日。
更该成为高悬天际的骄阳。
蓦地,顾荣笑了笑,由衷道“北疆是个好地方。”
“有机会,定要去瞧一瞧。”
宴寻:财神娘娘发自内心的笑了!
信里还得再加句讨赏的话!
“宴寻。”顾荣心下豁然,念头通达,话锋一转,言归正传道“万一有突发情况的话,你安排之人能否妥善应对上京的局面?”
现下,不出意外的话,上京怕是乱成了一锅粥。
贞隆帝,更是如风中落叶,凌乱的不能自已。
永昭***和贞隆帝姐弟反目。
大皇子母妃身份曝光,血脉存疑。
二皇子深陷虐杀惨剧,且与三皇子争的不可开交。
狗咬狗,一嘴毛。
六皇子在俪贵妃、二皇子、三皇子的一通操作下,成了不能自理的痴傻稚子。
算算时间,远赴奉恩公府祖籍搜寻证据的明御史,不日即将抵京,届时上京的水会变得更浑,火会烧的更旺。
凡身处棋局之人,无一能置身事外。
宴寻想了想,心安理得道“财神娘娘,风雨肆虐时,何须应付,独善其身得平安。”
“若是无法妥善应付,称病抱恙,闭门谢客即可。”
只要北疆无虞,小侯爷无虞,这把火就暂时烧不到忠勇侯府。
顾荣蹙蹙眉“你所言不无道理。”
“然,我忧心的是贞隆帝和永昭***殿下的召见。”
“尤其是永昭***……”
她从不敢小觑***殿下。
宴寻:……
“财神娘娘。”宴寻眉头微蹙,流露出困惑的神情,“既然***殿下与贞隆帝已经心生嫌隙,彼此反目成仇,这便意味着他们今后立场相悖,势不两立,***殿下自然也会倾向于支持小侯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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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怕***殿下有所察觉,也会替您遮掩的吧?”
顾荣眉目微敛,先是抿了抿唇,旋即幽幽叹了口气“你可知,我最终要做的事情是什么?”
宴寻脱口而出“造贞隆帝的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