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你管。”她说。
“你把电话放在旁边, 先闭上眼睛,能睡多久算多久, 天亮就好了。”
覃惟把电话挂掉了。她只是有点自责,为什么不能十分的强悍呢?出色工作,一路飞升, 不被身体和情绪困扰, 她比别人差吗?
覃惟体会到父母嘴里念叨的艰辛。她从前被糖衣包裹着,不知疾苦,但是一旦在金钱和物质之外,回归身体本身,孤单, 痛苦……便难以找到破解之法。
消化了情绪,她跟自己说, 打住,可以打住了。
这只是一个小问题,可以被解决。
*
周珏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,手却摁着很久没有移开, 像捂住一个创口, 松开就会流血。
如果分手那天面对的是她的哭泣,他一个字都讲不出来。
她仍然在责怪他的不近人情。
他缓了缓, 把电脑打开处理完手头的一些事情,又检查明天的安排。
她这样哭,说明身边是没有人陪着的,他可以吩咐陈瑾安排一个人陪她去医院。
但以她的个性未必愿意麻烦别人,很有可能会尴尬。她总是尴尬……那将不是方便,而是一种责难。
*
覃惟早上的症状有所缓解,但是她也很早醒来。屋子里很干,她的脸很红,嘴唇干涩起皮。
她喝了点水,又去冲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