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姬无伤狠心对待自己时,景飞鸢和燕离澜也送走了秦太后和小皇帝,在侍卫们簇拥下回到院子里。
一进门她就看到小鲸鱼被一个高大威猛的侍卫扛在肩上,侍卫正在院子里疯跑,小鲸鱼弓着身子紧紧扶着侍卫叔叔的脑袋生怕摔下去,可他明明那么害怕吧,他偏又乐得咯咯直笑,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开心。
发现娘亲和σw.zλ.阿澜小舅回来了,小鲸鱼眨了眨眼。
他只是高兴的冲娘亲啊了一声表示打招呼,然后就继续跟侍卫叔叔玩了,完全没有扑向娘亲的心思。
景飞鸢摇头笑笑。
瞧瞧,这小子玩得太高兴了,娘亲都不如侍卫叔叔亲了。
景飞鸢对侍卫点头示意,摆手让两人继续玩,然后拎着裙摆走上台阶往卧房走去。
当她推开里间的门,笑吟吟看向她的好夫君,不曾想,夫君坐在床榻上自残的一幕猝不及防落入她眼眸!
她一怔。
这是什么情况?
反应过来后,她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喉咙口!
“姬无伤!”
她颤抖着喊了一声,飞快跨进门冲向床榻,“你在干什么啊!”
姬无伤蓦地抬头看去。
瞅见鸢儿那副担忧又心痛的样子,他弯起嘴角笑了出来。
这一笑,一直咬紧牙关强忍着的疼痛忽然猛烈反扑,疼得他当即就痛苦呻吟了一声。
景飞鸢听到他的痛苦,愈发心疼。
她半跪在姬无伤面前,看着姬无伤鲜血淋漓的大腿,看着姬无伤手里紧握的匕首,看着匕首尖端的鲜血一滴滴往下滑落……
她颤抖着伸出手指想去碰一碰姬无伤的伤,却在半道上折回。
她攥紧手指,仰头望着姬无伤,“你这是在做什么?你疯了吗?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残?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啊!”
姬无伤对上她眼中晶莹的泪光,顿时心疼了。
他放下匕首,抚摸着景飞鸢的脸颊柔声安抚,“乖,别担心,别怕,我没疯,我就是想在腿上刻一点东西,好让我时时刻刻警惕自身,不要犯错——”
景飞鸢闻言一愣。
她瞅了一眼姬无伤那血糊糊的根本看不出刻了什么的伤口,迟疑着问道,“能让你时刻警惕自身的东西?你这是在学岳母刺字,精忠报国?”
姬无伤噗嗤一声笑了。
他强忍着疼痛,弹了弹景飞鸢的脑门,“刺字是刺字,但是,刺的不是精忠报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