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应该做一点什么才行。
他不能让他将来的一时冲动毁掉他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,也毁掉鸢儿给予他的半生信任。
姬无伤闭上眼睛。
他该做点什么呢?
让鸢儿给他绣一个荷包,上面写上一行字——姬无伤此生最爱景飞鸢,若敢变心辜负,天打雷劈?
不。
不行。
荷包这种外物并不可靠,会损坏,会忘记戴身上,不能时时刻刻起到警惕他的作用。
那么……
要不然将这一行字刻在身上?
烙印在肌肤上的字迹,是无论怎样也冲刷不掉的,他只要一脱衣裳就能看到,就能警惕自身了。
想到这儿,姬无伤蓦地睁开眼睛。
这个办法挺好。
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,腰腹,腿脚——
然后,他的目光落在了腿上。
不如就将字迹烙印在大腿内侧,一低头就能瞧见,这样,他一定能守身如玉。
姬无伤不是犹犹豫豫拖泥带水的人,既然打定了主意,那就要立刻施行。
他站起身来,拉着小鲸鱼走出书房,将小鲸鱼交给院子里的侍卫,他自己转身进了卧房。
他将门窗关得死紧,拎着一壶酒,握着匕首,端坐在床榻前。
要在清醒的情况下在腿上一刀刀刻字,是很痛苦很折磨人的事,可是他相信,此刻再痛也一定比不上将来犯错失去鸢儿的痛。
他拎起酒壶灌了几口酒,咽下后,又喝了一口酒喷在匕首上。
他一手握着匕首,一手解开衣袍,露出腿脚。
他盯着大腿,好一会儿后,才握紧匕首悍然无畏地将匕首抵在了大腿肌肤上。
下一刻,他用力一划拉,肌肤被拉开一条血痕。
鲜血瞬间涌出。
他只是轻轻皱了皱眉,便继续划拉起来,手指头没有抖动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