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洵心情愉悦的提着锦鲤灯,穿行在人群中,迎面走来个带着猛兽面具的人,来往人群推搡间就和他直接撞上。
“哎呀!”
“嗯哼!”
撞的那叫一个满怀,提在手里的锦鲤灯被撞地固定行状的竹条断裂,彻底凹瘪下去,糊的纸也戳破了,好看的一盏灯登时变成了一团废品。
司洵被撞的倒退两步,再看手里的灯,一张白净的脸刹那间黑如锅底,厉声道:“你这人怎么回事,走路不看路的吗?看把我的锦鲤灯撞的!”
裴玄陵同样倒退两步,一只手抵住他后背,扶他站稳,未来得及抬头跟寒渊道谢,当头就被这两句砸的蒙圈了。
面前这少年的声音怎么如此的耳熟?裴玄陵心里暗想。
好家伙,一抬头就看见了司洵那张怒气冲冲的脸!
裴玄陵面具下的嘴巴张大,声音不答的惊呼:“皇皇皇上!”
他惊,司洵比他还惊,好好的又没自报家门,怎么身份就暴露了呢?
裴玄陵刚想掀衣摆跪下,司洵就赶紧出声:“你别别别跪!”
跪下去必定会引来旁人目光,大过年的他可不想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。
裴玄陵整个动作僵住,以一种尴尬的姿势站着,跪又不是不跪又不是,纠结得不行,还是旁边的寒渊做了决断,伸手扶正他,结束了这尴尬。
司洵道:“你是哪位,为何识得朕?”
认识他的也就只有那些朝堂上的老臣,往常官员是连他长什么样都见不着的,这人看起来既不是皇室宗亲,也不是朝堂官员,为何会认识他?
裴玄陵把脸上的猛兽面具摘下,不能跪地,他就两手交叠躬身行礼,笑道:“皇上好记性,不久前才召见过草民,这就不记得了?”
面具摘下后,入眼的是俊美尔雅的脸,司洵顿时怔住:“裴玄陵?你怎么在这里?”
裴玄陵掂量着手里的木质面具,反问道:“这话应该由我来问皇上,为何会出现在这里?”
据他所知,宫内皇室宗亲是不能擅自出宫的,即便是逢年过节,都是在宫内过,宫外的百姓的活动是从不过问的。
倘若是别的皇室宗亲出宫游灯会,这不足为奇,裴玄陵也不惊讶,偏偏这个人是身为九五至尊的皇帝陛下,不惊讶是不可能的!
司洵道:“朕好奇城中年灯会,特此出宫来看看,算是微服私访,身为皇帝,亲民不行吗?”
裴玄陵道:“行行行!你是皇帝,你说行就行,草民无话可说。”
明明是想跑出来玩,理由还编的这么冠冕堂皇,这年头的孩子真是口是心非……
裴玄陵看了眼司洵身边的余醒,见他腰间佩剑,心里了然,道:“皇上出宫就带着这么一个侍卫,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的性命安全当一回事了?”
司洵道:“除了安福知道朕出宫,其他人根本不知朕此次行踪,怎么可能遇上……”
“危险”未说出口,裴玄陵就惊呼“小心!”,一把握住他的肩膀,拉得他往前踉跄几大步,差点摔个狗啃泥!
“你做甚?!”司洵怒斥。
裴玄陵示意他回头看,他回头一看,一张脸血色尽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