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原先站的地方,三枚柳叶细的飞刀正插在地上,周围石板碎了几块,碎石飞射。
暗处有人要杀他,他的行踪暴露了!
司洵:“……”
有这么一瞬间,他想骂自己一句乌鸦嘴。
放暗器的人见一击不成,一个个从暗处显出身形,四周的房顶上,黑色身影从高处落到人群里,个个身披黑衣,面带鬼面,手里明晃晃的刀剑。
周围来往的百姓哪见过这阵仗,顿时尖叫着惊慌逃跑,推搡着倒了几个摊子,一时间场面好不混乱。
裴玄陵在看到这帮人戴着鬼面时,心里倏然明了——是今早在白鹿司刺杀他们的鬼面杀手。
司洵有点站不住了,他出宫只带了余醒一个侍卫,余醒虽武功高强,但双手难迎众敌,打起来定然不是对手。
后悔了,他是真的后悔了,出宫怎么就不多带几个侍卫呢?等火烧眉毛了才知道后悔,还有个屁用。
司洵往裴玄陵身边靠了靠道:“额……你们白鹿司的人不是都很厉害吗,应付这些杀手应当不在话下吧?”
裴玄陵无语的看他:“……皇上,我们白鹿司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,且今儿个早上我们白鹿司的人同样遭鬼面人刺杀,我现在这条手臂还伤着呢!”
司洵讶然不已的道:“还有这事儿?”
裴玄陵道:“当让,你要是不信,我这就卷袖子让你看看伤口?”
说罢就抬手开始卷袖子,生怕他不信,司洵头摇成拨浪鼓:“不了不了,朕信你还不成吗。”
裴玄陵轻哼一声,停止了卷袖子的动作。
司洵扫了一眼周围围了两层的鬼面杀手,脸色又白了几分,道:“白鹿司其他人呢,跑哪里去了,这个时候不该和你在一起吗?”
指望不上了,陈珀早就拉着龙湛不知跑到哪家酒楼喝酒去了,魏子青半途离开不知去向,楼千直接去了摄政王府,根本没跟他们一起出来。
当然,他身旁有寒渊,即便是他们都不在,也能安然无恙——但前提是这位祖宗会纡尊降贵的施以援手,不然一切皆是扯淡,该完蛋的还得完蛋。
裴玄陵道:“如你所见,这里就我……和我兄长,再没别人。”
“兄长?”司洵用扇子指着戴着枯木逢春的寒渊,“他是你哥?”
那边,鬼面杀手已经冲了上来,余醒拔剑与其交手缠斗,刀光剑影横飞乱射,刀剑碰撞的叮叮当当声不决于耳!
在这肃杀四溢的声响中,裴玄陵不紧不慢的回答司洵问题:“嗯,他是我哥,刚认不久。”
司洵眼皮一跳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感情不是亲的兄弟,还他娘是刚认的,八成称谓都还没叫热乎。
晃神间,他只见裴玄陵眼神一利,手中出现一把短剑,握着短剑冲他脖颈处刺来!
司洵瞳孔骤然收缩:“!!!”
干嘛干嘛!?你要弑君吗!?
然而那把短剑并没有抹了他的脖子,而是停在了它脖颈三寸处,“铛!”的架住一把冲司洵脖颈砍过来的大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