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会生存法则由不得人心软、犹豫。傅真明白。
下定决心后,她难得噘嘴撒了个娇,“可是生马肉真的太血腥了,我要吃碗热呼呼的酱油拉面压压惊。”
晏启山含笑刮刮的鼻尖,“店里有,早就给你点好了。”
话音刚落,热气腾腾的酱油拉面果然不负众望地送了上来。
暖呼呼地吃完酱油拉面后,傅真收到学校发来的下周六组队去巴黎交流准备工作的提醒,分离迫在眉睫。
预订的酒店带有温泉,晏启山和傅真换了浴袍一起泡了汤。
在房间每一个角落里酣畅淋漓醉生梦死地做了几次后,他们枕着落地窗外溶溶的雪月,赤身孩童般相拥而眠。
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逃离。逃离红尘俗世,逃离樊笼般的北京,逃到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,短暂地偷欢。
离开北京前,傅真每天中午都邀晏启山去柏悦吃饭。放眼看去,窗外楼宇嵯峨,云海低垂,天边神京右臂,北枕居庸,西峙太行。
戏如人生,城市如棋局。形形色色饮食男女是棋盘上的棋子,被命运巨手操控着游走其间却没有决定输赢的权力。
搭午后航班飞巴黎那天,傅真沐浴着晨光爬到晏启山身上喊哥哥要,差点被日死。
“哥哥,我爱你,我永远爱你。”
傅真哭着在他□□一遍又一遍地告白,然后夹着他的液体不辞而别。
她的位置在最后面,靠近头等舱。因为人没坐满,这一排只有她,其余都空着。
傅真心里空荡荡的,醒着哭,睡着哭。哭着试图说服自己,美术馆工作逐步脱手了,分手炮打完了,往后他就是别人的男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