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她微微蹙眉,满脸粉红如桃花涨潮、海棠春睡,睡姿十分娇憨,在他手里软软的抿唇,拖长嗓音“嗯~”了声,扭来扭去试图躲开。
晏启山顿时僵住,喉结滚动,急忙默默深呼吸平复自己。为驱散这不应该的情愫,他旋开按钮,播放清澈柔和的钢琴曲。
保罗莫里哀,《蓝色的爱》。
演奏者不是什么曲高和寡的古典音乐家。而是舒缓平和、欢畅流丽,适合普通人仰望星空做好梦的理查德·克莱曼。
可他母亲对理查德深恶痛绝。
母亲在总政歌舞团担任独唱,拥有辉煌澎湃的人生,唯爱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,再忙也要每年飞几次去现场听,还收集许多不同版本,经常在家里公放。
但她毫无同理心,严禁家里出现理查德,见一次疯一次。
前方红灯亮起,路上杳无人烟。
这注定是一场午夜飞行。晏启山挂空挡拉手刹,脸上温柔又寂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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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过去多久,傅真的手机开始轻轻地唱歌——
“嘿,亲爱的。你有取暖的烟蒂,寒冷却快要了我的命。
黎明就快要来临,让我们相爱不分离。
如果你忘了姓名,我愿先颠沛流离。
如果你忘了苏醒,我愿先闭上眼睛,在冬夜点燃为灰烬。”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