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头也不回的走了,接过许仙递来的碗。
沿着碗边,轻轻吸了一口,舒畅的道:“鲜。”
敖天龙放下鱼竿,听到九叔说的“xuan”,哭笑不得的摇头。
这搞怪的语调,还是从许仙嘴里传来的。
他围着锅坐下,接过女儿递来的鱼汤。
眼睛止不住的频频看向许仙头顶的花冠。
瞬间,敖天龙的表情有些吃味了。
紧接着,鱼汤就捕捉了他的胃,安抚了心情。
“鲜(xuan)。”
鱼汤的香气溢散引来窥视,珠光香青中隐藏着几双渴望的目光。
四人稳稳当当的坐着,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着鱼汤。
好似没有察觉,外人的无故到场。
每吞咽一口,暗处的人就会分泌更多的津液。
珠光香青随着不安分的人晃动,窃窃私语入耳。
“我好饿啊。”
“怎么办?”
“他们吃的好香。”
“咕噜。”
有人盯着饭碗吃不香,九叔对着珠光香青高呼道:“四位,出来吧。”
几人面面相觑,其中稚嫩一些的少年低声道:“发现我们了?”
三人满腹狐疑,决定再等等,可能有其他人来了。
他们是从蜀地而来,一共四个人加一具尸体。
赶至途中,遭遇军阀征兵,面对十几杆枪指着脑袋。
他们兄弟三人就地掩埋尸体,暂时断了送魂返乡的事儿。
在地上插了一个秸秆,大头兵以为当作祭拜同乡人,浑然不在意。
三人乖乖的排着队,笔录官一问姓名。
年龄最大的,留着山羊胡,留下“周云”二字。
接着是一头盖子发型的憨货,他的肚子一直在抗议,咕噜咕噜的叫。
没甚名字,周生一直叫他毛毛。
年轻点儿的那人,其实和周生、毛毛相处时间不长。
戴着一副眼镜,脸颊鼓鼓囊囊的,活像一个存东西的仓鼠。
耿双,是他自己取的。
他和马麟祥是发小,光着屁股玩到大的。
就是埋在地里的那位,耿双还为他插了秸秆在土里。
二问居住地址。
毛毛嘴快:“我们是蜀地的。”
笔录官眉毛一挑,几笔就定性为难民,充入混成协。
三问相邻,就不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