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道殿下以为我会为他求情,包庇纵容,就因为他是阿遥的父亲?不。就算阿遥在世,也不会这样做。”

“还有,难道我求情,殿下就会允我么?”

“沈骊珠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,我谁也不是,越不过江山社稷,大晋律法去!殿下不必这样试我!”

说着,她红着眼,也生了怒,拼命想将手从太子掌中抽出,“李延玺,放手!”

“阿姮,对不住。”李延玺却攥紧了沈骊珠的手,将拼命挣扎的她强行揽入怀中,声音划过骊珠发丝与耳廓却是带着喑哑的轻哄,“孤不该那样说,不该疑你,不该试你……”

太子心下微微懊恼。

他怎么就忘了,其实最初令他动心的,是那个在鹊桥仙替被世间大多之人轻贱不屑的欢楼女子诊病时,被他问不怕名声有损么,她回答说,这世上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,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沈姮。

他走的这条道,何尝不是另一种的“虽千万人吾往矣”?

一个人走,未免孤独。

他以为,她是能理解,也可与他并肩之人。

嗯,也许他并没有忘。

只是,他见过她对陆亭遥的感情,只差生死相随了。

陆亭遥新丧,他却要处置陆家,斩杀陆亭遥的父亲,他担心她会不忍,会因为陆亭遥向他替陆家求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