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……”沈骊珠惊急之下,情不自禁伸手扯住了太子衣袖,“李延玺,不要杀她。”

李延玺眸光垂落在骊珠落在自己半幅衣袖间的手上,那指丹蔻未染,却晶莹似雪,被墨黑鎏金的袖色映衬得越发白皙,他心头微动,反手将那只素手裹入掌中,淡声道:“阿姮这是在求孤么?”

不等骊珠答话,李延玺又道:“你难得向孤开口,这是第一次,孤也不能不允你,不过,阿姮可要想清楚了,今日孤只能答应你一件事。”

那素白微凉的手被他浅执着,沈骊珠闻言却忘记了挣扎,“什么意思?”

“意思就是,阿姮你今日要求孤的事,恐怕不止这一桩。”末了,李延玺提醒道,“陆家。”

唇齿间吐出这两个字时,太子唇上弧光薄薄,似勾着散漫慵懒的笑靥,但眼里的情绪却极淡,仿佛划过别的什么。

沈骊珠自然记得来意,此刻听太子口中吐露“陆家”二字,语气里似上位者挥袖划下一笔就能断人生死的气势,她不禁隐隐有了些许心惊之感,咬了下唇瓣,轻声犹疑地问,“陆家是不是……”

余下的话,竟是不忍继续往下说。

“嗯。”李延玺却忽然道,“阿姮还记得我们第二次重逢是在哪里么?”

太子提及其他,沈骊珠虽然疑惑,却也回答了句,“……鹊桥仙。”

“是。”李延玺唇角微微簪出丝弧度,“阿姮当晚在那里替一个人秘密诊治,开过一副落胎的方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