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抽回手来,抬首正迎上哑师兄满凝凌厉的审视目光,慕容孤不由心神一凛,才觉自己失态,眼神一转道:“鸩师兄,慕容孤此来,正是为了血丹一事,时至今日,金鸡楼已误了每月交丹的时辰,还请鸩师兄能将血丹交给我等,好让我等即刻动身,否则谷主责怪下来,你我皆要...”
话音未落,却见那包裹着血丹的青色布包已被哑师兄收入红袍之中,他的心意已再明显不过。慕容孤不由心中微怒,若非忌惮他才将踏入那武之上境,恐是要立刻翻脸。不过慕容孤能掌一关,又岂是冲动之辈,面上不悦一闪而消,掩住心中怒意,显出笑意:“鸩师兄这是何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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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带笑意,但语气中仍留几分不悦,身后野鬼村皆是跟随他已久之人,闻听此言,不由暗暗握紧手中兵刃,紧盯前方两人。
慕容孤话音才落,却觉身前师兄红袍中散出强横内力,激荡而出,真气中暗凝的剑意不仅将野鬼村掌关之人逼退数步,更将一众野鬼村红袍震慑当场。
本是一副师兄弟间和睦重逢景象,随哑红袍一招逼退众人,令索桥前气氛立转,变得剑拔弩张起来。
少年怎能不察面前红袍语气不善,不过这也正中少年下怀,震慑住众人后,立时佯装思忖之状,将目光转向一旁身穿胭红斗篷的尺夜身上。
瞧得少年目光,尺夜立时明了他的用意,忙敛去面上悲痛之色,快步上前劝道:“孤师伯,可否听得在下一言...”
被哑师兄一招震退,失了面子的慕容孤,也是进退两难,如若此时低头,身后众人会如何看待自己,可若撕破了脸皮,自己恐难是才将破境的鸩师兄敌手...权衡之际,外门弟子的圆场之举,正好给了慕容孤下台之阶...摆起姿态,冷声开口道:“你且说来...”
“孤师伯此来,想是为了护送血丹上还魂崖一事,既然血丹已在鸩师伯手中,不妨两位师伯一同护送...如是谷主大喜,能给了赏赐,两位师伯亦能各得,岂不是两全其美...”
尺夜之言,看似周全之法,实则并未体会到慕容孤心意,自从瞧见血丹,早有私藏之意,可眼下血丹在慕容鸩手中,自己动手强抢,能不能敌,尚且两说,一旦动手,万一金鸡楼中动静引来关注,到时自己再无机会得到血丹,不如先假意应下,将慕容鸩引至野鬼村地界,到时以万鬼阵相困,再设法逼他们交出血丹...
定下心思,慕容孤眼中冷冽消去,意味深长拍着尺夜肩头笑道:“你倒是出得好主意,我觉此法甚好,有功劳,我们同享...不知鸩师兄意下如何?”
见自己与尺夜兄计策已成,正可借与慕容孤同行押送血丹之机,去往酆都山,少年自然求之不得,立时撤去暗凝剑意的真气,微微点头。
“如此正好,不知小人可否...”既是做戏,尺夜佯装欢喜之时,故作谄媚之色。
正是此种言行,更令慕容孤放下戒心,只要此人有所求,自然就容易掌控,这外门弟子心中所想,慕容谷自以为了如指掌,无非就是为了能够身披红袍,成为内门弟子...
无论他在金鸡窟中如何助哑师兄脱身,说到底还是金鸡楼弟子,以自己的了解,哑师兄又如何会完全信任他,只要入了野鬼村地界,自己略施恩惠,将其收买,到时自然有机会将那些血丹弄到手。
念至此,慕容孤顿缓语气:“你立下如此功劳,即便你不说,我也想带你一并前往还魂崖,将你的功劳禀于谷主,到时功劳自少不了你的...”
“多谢孤师伯...多谢鸩师伯!”尺夜一副受宠若惊神色,连声道谢,直至哑师伯抬手示意,方才止住。
一场恶斗已然化解,正当慕容孤要下令动身返回野鬼村之际,却听身后一直不曾开口的慕容颜冷冷发问:“敢问鸩师兄,先前入金鸡楼探查的两位师弟,现在何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