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偏将迫不及待想要将自己得了出城之法的消息告知江凝雪二人,可入巷才发现两人并不在巷中,想要轻声开口呼唤之时,只听得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呼,回首望去,只见两道身影拎着一人跃入巷中,待到二人离得近了,才看清是江凝雪与烟袋锅二人。
“这小子,估计还不知盯梢跟踪,乃是我最擅长的。”尺信一手攥着自己的烟袋,一手拎着被打昏的单斌亲信,跃至孙偏将身前,将手中的人丢于地面,继续开口。
“孙将军,这人是杀是留。”
孙偏将皱眉道:“看来单斌对我还是不
放心,此人性命,现在已不重要,我得了手令,二位不是想去城外巡守军营一探吗?正好与我同行。”
“如此甚好,那就有劳孙将军了。”烟袋锅回道。
反是江凝雪望着地上昏厥的士卒蹙眉思索一番,随即在巷中搜寻得一块拳头大的石块,丢在此人脚下,又在雪中来回踩踏,伪造出不慎摔倒之痕迹,而后才至孙偏将身前,轻声开口:“行了,走!”
烟袋锅拍着脑袋笑道:“还是江姑娘想的周到,适才此人并未察觉咱们偷袭之举,等他醒来,看到这地上痕迹,也定会觉得是自己踩中了雪中石块,不慎摔晕了。”
“高登在莫郡郡守司中见过我与尺大哥二人,不知孙将军可有法让我们不露真容?”江凝雪并无心思去接烟袋锅的玩笑,向身前孙偏将开口问道。
孙偏将见江凝雪伪造摔伤痕迹,暗赞这女子心思玲珑,听她问起,开口笑道:“这倒简单,雁北之地风雪盛于齐云各州郡,雁北军上至将军,下至士卒,佩戴面巾出行亦是常事,你二人只需带着雁北军面巾随行即可,不会有人过问。”
“那便最好。”没了后顾之忧,江凝雪终是放下心来。
孙偏将引两人去往城楼处,为两人准备好面巾、马匹,又备好手令等物,三人上马出城,一路向南行去...
——
雁北城三十里,巡守军营。
“高将军,你既是猜到了严统领此去,会被那单
斌逼回,为何不劝住他?”老陈坐于帐下,向着主将位上高登不解开口。
高登眯起一双小眼喃喃道:“严统领一直在江霖,不曾知晓雁北之事,亦不曾了解雁北众将,让他熟悉熟悉亦非坏事,更何况圣心如此,让他历练成长,才是圣上之苦心,将来才好接下督管雁北之事。”
“将军之意...可圣上不是...难不成此后的北境统将就成了摆设?”老陈听出了高登言外之意,惊讶开口。
高登自嘲一笑,眼神移向老陈:“北境诸郡,乃是齐云咽喉,老陈觉得,万钧之后,圣上还会不会将这等重任,交托于外人之手。”
“可严青川不也是外人吗?”老陈似还是不解。
高登双目虽小,可确透着无比精明之光:“严青川可是严若海独子,若说整个齐云能让咱圣上放心的,除了严若海,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,北境统将之位,不交给严青川是为了保护他,可挟制之职,却可交托于他。”
“原来如此,圣心难测...”老陈终是明白了高登为何任由严青川一意去望雁北而不阻拦的心思。
“报—”传令兵快步而来。
“禀将军,严统领已回营。”
高登收回目光,缓缓起身,向帐下老陈开口:“走,咱去迎一迎严统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