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究经验比她丰富,不是轻易被她激怒的人,刚想说话,听到她声音带着颤音说:“你对我温柔一点。”
她下巴被男人捏着抬起来,程究凑近她耳边,低声道:“好,命都给你。”
……
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,程究觉得自己不是故意的,但是经不住,一旦到了关键时候,不管不顾。
没有防护。
程究怕意外,让她怀孕,最后起身离开她,去了浴室。
紧接着一阵水声响起,辛甘眼皮沉重,听着水声,费劲翻了个身,要起床。
程究再出来,看她捂着胸脯要起床,他皱眉,连忙上去将她抱起来,说:“怎么了?不累?”
辛甘累啊,浑身软,说:“有热水了吗?我也想洗澡。”
程究低头吻她额头:“有了,我抱你进去洗。”
“恩。”
浴室的水雾迷漫,架子上建单摆了两瓶洗发水和沐浴露,都不是她经常用的牌子,甚至连洗面奶都没有。
辛甘站在镜子前,看自己的脸,白是白,有些脱皮和发红,不严重,程究去孟参长媳妇那借来擦脸的膏不适合她的肤质,她涂了会痒,就涂了一次。
程究难得温柔摸她的脸,看了会,说:“过敏了?”
辛甘点头:“有一点点。”
“明天我带你去药店。”
“不是下雪不好下山吗?雪天容易打滑,不要麻烦了。”
“已经清理好了,明天雪没那么大,我看过天气预报。”
辛甘又问他:“会看星座吗?”
“会。”
“你是什么星座?”
她洗了个澡精神了一样,乐此不彼问他各种问题。
程究哑声笑:“不累吗?这么多问题。”
“累,但是想和你说会话。”
程究给她洗干净,拿了浴巾裹住她,“话这么多,到床上说?”
辛甘不好意思笑笑,细嫩修长的手缠住他肩颈,又缩回来摸他肩胛骨那块突出的骨骼,爱不释手。
程究横抱起她,赤脚走出浴室,轻轻放下她,等她调整好躺在床上,他拿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,说:“先眯会,我去抽根烟。”
“还抽?”
“冷静冷静,再来你会受伤。”
辛甘红着脸点头,“那你穿衣服,穿厚一点。”
程究捏了捏她鼻头,有几分宠溺。
程究后背都是肌肉,有形状的,皮肤没她白,是常年累月晒黑的,他是男人,没那么注意外表,也不靠脸吃饭,不太讲究,他穿衣打扮也是按照舒服简洁为主,跟他的职业有关。
辛甘看着他穿好衣服,侧着她的方向在拉裤拉链,她想起来一件事,说:“程究,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?”
程究回头,没有犹豫,说:“照片,妈拿了你十几岁的照片给我看。”
“我毕业的照片?”
“恩。”程究走过来给她盖被子,“看你精神很好,恩?”
辛甘不问了,赶紧闭上眼睛休息。
本来等他回来做饭的,突然来了兴致折腾了几个小时,这会天都黑了,程究抽完烟,就去厨房煮粥。
大晚上就不炒菜了,直接煮了瘦肉粥给辛甘吃。
程究搞不太明白,怎么女生胃口这么小,跟猫一样,吃那点东西饱?不会饿?
辛甘很瘦,倒也不是干瘦的瘦,要有料的地方还是有料的,就是他担心她这小身板,会被风吹跑。
另一方面来说,程究是担心她的身体健康。
困意袭来,辛甘已经快睡着了。
刚才折腾的时候,辛甘的手机掉在客厅了,手机响的时候,是程究翻到手机,拿起来接了。
都结婚了,自然用不着避嫌了。
程究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墉城的,但是没有备注,所以并不知道是谁的,他怕有人找辛甘有事,就帮她接了。
对方听到他声音,沉默了几秒,问:“你是程究?”
程究凉薄地扯扯嘴角,“是你。”
……
此时打来电话的正是贺承。
他又换了只手机给她打电话。
程究拿了根烟在抽,烟雾缭绕的,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贺承说:“辛甘呢?怎么她的手机在你这。”
程究本就懒得搭理贺承,不过他总是变着法子缠着辛甘,让人实在高兴不起来,他说:“她累了,在休息。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。”
“不方便跟你说,这是我跟她的事。”贺承也不把程究放在眼里,他本就是一个谁都不服的性格。
“那你没机会说了,她不会理你,还有,别跟狗皮膏药一样,死缠人不放。”
“这话说得,程究哥,你没追过女人吗?追女人不得死缠烂打怎么能追得到呢。”贺承又笑了几声,“我差点忘了,你大学不也是谈过恋爱吗?怎么会不懂男女那点事。”
程究说:“贺承,跟我耍嘴皮子没任何意义。”
辛甘已经跟他结婚了,贺承再想插一脚,也没用。
最主要的是,辛甘的心不在他那,而在他——程究这。
贺承心情好,没有立刻挂断电话,温温的说:“我说的不是事实么,程家和辛家从小就定亲了,而你程究,大学还谈了女朋友,你说辛家知不知道这件事?如果不知道,那知道后,会怎么想?”
“想你程究不遵守约定,明明知道自己有未婚妻,还跟其他女人谈恋爱。”
程究在大学谈过女朋友,这是他那个圈子都知道的事情,他也没藏着掖着,主要是当时他并不认识辛甘,也没把两家定的婚事放在心里,于是遇到了一个他还算喜欢的女生就在一起了。
不过这件事要是真的计较起来,真的是他不对,他认。
但这不是贺承拿来威胁他的把柄。
程究没什么所谓,说:“所以呢?你要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,就是提醒你,你也不是什么善茬。你跟我是一样的人,别以为自己多高大上,而且就算辛甘和你结婚了也不影响我和她的交情。”
贺承说完就挂了,不再听程究说什么。
他挂了电话,阿昼站在一边,瑟瑟缩缩的,不敢看他。
贺承没搭理她,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又给贺夫人打电话,他问贺夫人,“最近程回有去家里吗?”
“没啊,她很少来了,怎么了?”
“贺川呢?”
“贺川搬出去住了,也没在家住。”贺夫人觉得奇怪,贺承平时都不过问贺川的事,更别说还问程回了。
说起来也怪,贺川出去住的这段时间,程回也不来家里了,难道是因为贺川的缘故?
贺承说:“好了我知道了。”
“阿承,你最近怎么样?我在电视上看到你拍的电视剧了,你很厉害,一出道就演主角,真不愧是我儿子。”贺夫人是真宠贺承,一开始不同意他做什么演员,也是怕贺炜不同意,这会做出成绩来了,也能让贺炜看看。
贺承:“得了,都听腻了,能不能换套说法?”
“你别生气,是妈妈措辞不好,儿子,你好好做,妈妈一定会在你爸爸面前帮你说话。”
“用不着,谁爱做他儿子做,我可没这个福气消瘦。妈,我就只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,如果你还看在我是你儿子份上。”
贺夫人一听,立刻上心了:“你是我儿子,我肯定是帮你的,你说。”
贺承叹了口气:“算了,还是不说了,这件事会让你很为难。”
“儿子,你不要这样说,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帮你的,只要你说。”
“这样吧,妈,我明天没通稿,我回家一趟,到时候我跟你说。”
“好,那你明天回家来,我让阿姨给你煲汤喝。”
明天贺承回家,贺夫人心里头高兴,连忙下楼喊阿姨现在就熬汤,又让阿姨拿出珍藏很久的人参熬汤。
……
阿昼站在房间很久了,腿都酸了。
房间开着暖气很足,可她还是觉得冷,她想穿衣服,可是怕贺承不高兴,只能继续站着。
贺承脱了浴袍,换上了衬衫西裤,衣冠楚楚的,斜眼一扫阿昼,冷冷命令:“拿鞋子过来,给我穿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