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棠父亲年纪大了,受不了一点刺激,医生格外交代程究别再刺激他了,血压上来很危险。
江棠父亲就江棠一个女儿,江棠还做出这种事,这对他老人家来说,无疑天都塌了,非常不光彩,是罪人。
江棠父亲希望这是假的,不然,他没脸见孟参长了,更没脸面面对他们所有人。
程究站的笔直,脸色黑沉黑沉的,让人害怕。
江棠父亲萎靡不振,瞬间老态,“江棠是我女儿,她是我一手带大的,怎么会做出这种事,我快四十岁才她才出生,她妈妈走的早,家里亲戚少,我和她相依为命,我把她带这么大,我了解她的性格,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人!”
“阿九,你相信她的对吧,她绝对不可能的……”
“江叔,如果您能联系上江棠,劝她回来自首,争取宽大处理。”程究目光平静,没有再说其他的。
江棠父亲一脸悲痛,凝视他许久,再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,事实摆在眼前,如果不是江棠真犯了罪,那她就是罪犯,也不再是程究的同伴,更不是朋友。
“阿九,我联系不上她,她也没找过我,我这把年纪了,其实剩下的日子都是苟延残喘,没几天了,江棠不一样,她还年轻,所以我才想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,她……”
“江叔,有些事我想孟参长跟您说过了,我就不在叙述了。小十还记得吗?他牺牲了。”
江棠父亲震惊许久,喃喃自语:“不会的……”
……
外面风大,雪也大,孟参长和秘书在门口站了会,被风雪吹的迷了眼,等程究走了出来,秘书连忙上前询问情况。
程究说:“麻烦您安排人送去医院,老毛病犯了。”
秘书应道:“好的,我这就去办。”
孟参长看着程究,说:“你没事吧?”
程究摇头,“没事。”
……
漫山遍野全是白茫茫的雪,无边无际,没有一点杂质。
孟参长的小孩跑来找程究,敲了好久的门。
辛甘听到敲门声以为是程究回来了,还想着这么早,开门一看,是孟参长的小孩。
小孩一个人,见到她,甜甜的喊:“阿姨!”
辛甘一边牵他的手,一边问:“你一个人吗?你妈妈呢?”
“妈妈在做饭,我没事做,想找程究叔叔玩。”
“程究叔叔不在,他出门了,那你妈妈知道你跑出来吗?”
“知道,我跟她说我来找程究叔叔。程究叔叔不在,那阿姨,我们俩去玩。”
小家伙穿了双雪地靴,戴了一顶有耳朵的帽子,非常机灵,不怕生。
辛甘说:“外面还在下雪,等会要吃饭了,不出去玩了,在屋里玩好不好?”
“那好吧,那我顺便等程究叔叔回来。”
屋里没糖果,也没玩具,真不知道让他玩什么。
辛甘就开了电视机,让他看电视。
程究冒雪赶回来,打开门回到屋里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小屁孩,他皱了下眉,怪嫌弃似的,说:“你怎么又跑我这来了?你妈妈呢?”
“程究叔叔!”小家伙听到声音蹭的回头一看,立刻朝程究跑过去,抱住他的腿。
程究单手拎着他的衣领拎了起来,说:“干嘛,又来我家蹭饭?”
“我不能来吗?你不想看到我?”小家伙也是个机灵鬼,小小年纪,嘴巴特甜,知道程究不待见他,嫌他是个小麻烦,就去粘辛甘。
辛甘在厨房洗菜,她想把菜洗好了等程究回来做饭,这样省去不少麻烦,结果小家伙抱着她的腿不撒手了。
程究抱臂靠着墙站,好笑看着一大一小,内心被什么填得满满的,能活着真好,活着回来见她。
可是小十牺牲了。
小十用自己换了他们的安全。
而江阳,在他们那边被救出来后被当场抓到。
如果小十活着,应该会和小家伙打成一片,他自己都是孩子,爱玩的年纪。
可是没有如果。
程究眼神逐渐黯淡,默默无语转身进了房间。
辛甘看了看他身影,弯腰摸摸小家伙的头,说:“今天程究叔叔有事情要做,不能陪你玩了。”
小家伙懂事理,点头说:“那下次一定要跟我玩,要记得。”
“好,我会记得的。”
小家伙有些失落叹了口气,学着孟参长的动作,双手背在腰后,往外走。
辛甘去送他回家。
……
程究在浴室洗澡,大冬天,花洒的水是冷的,他不觉得冻似的,站在花洒下浇冷水。
只有这样,他好像才能冷静下来。
辛甘开门进来,站在浴室门口喊了他几句,没回应,她敲了敲门,说:“程究,你在洗澡吗?”
回应她的只有淅淅沥沥的水声。
辛甘不放心,又敲了敲门,说:“你再不开门,我要砸门了。”
过去一分钟,水声停止,程究浑身湿漉漉的,匆忙围了条浴巾在下身,然后开了门。
辛甘抬眸看他,他低了低头,头发滴着水,表情迷茫,甚至说不出来的颓废。
辛甘心里一紧,看着心疼,连忙转身去去浴巾给他披上,盖在他头上搓了搓,帮他擦干净身上的水。
他浑身都是冷的,眼神也是。
她说:“这种天气洗冷水澡会生病的,你身体素质再好,也扛不住,下次别洗冷水澡了。”
程究顺势抓着她握着毛巾的手指,顺势搂住她,转身把她压在墙壁上吻。
辛甘慢慢闭上了眼睛,任由他。
她穿的衣服多,不太冷,屋里有暖气,他身上很快就恢复正常的温度了。
辛甘心里松了口气,没多久又开始提心吊胆。
他脸色不太好,阴沉的,似乎有紧张的怒气,但这股怒气不是因为她,也没有对她发泄。她只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情绪有些失控。
“哐当”一声,边上的柜子有东西掉下来。
是辛甘伸手时候不小心碰到的,她下意识睁开眼看,程究忽然抬头稍微离开她一点,说:“不管,继续。”
辛甘仰着头,眨了眨眼睛,眸光清澈,像是受了惊的奶猫,她恩了一声,却小小声求了他一句:“你太用力了,我被你掐着疼。”
程究扶着她的腰,立刻松了松手,掀开她毛衣一看,细腰上有一片红,是他没控制住掐到的。
他不是故意的,低声说了句:“抱歉。”
辛甘捏了捏他耳垂,说:“没事,你不是故意的。”
程究说:“失态了,吓到你了。”
“没有,只是疼,我怕疼。”辛甘软着嗓音说,“你手劲太大了。”
楚楚可怜的样子太招人想做坏事了。
程究咽了咽喉咙,黑而亮的眼睛盯着她看,像是高原的狼遇到了食物露出的眼神。
辛甘舔了舔嘴唇,脊背贴着没有温度的墙壁,也看着他,不躲不闪,大大方方,似乎他接下去做什么事情,她都可以的,不会拒绝他。
谁让她喜欢他呢。
喜欢就可以为所欲为。
想做什么做什么的。
之前那几次,他都没有做下去。
辛甘想想,说:“不要忍了。”语有所指,很明显。
程究低头,贴着她耳朵,“屋里没套,你现在还小。”还不适合有孩子。
辛甘:“我还小能跟你结婚?”
“……”
程究哑声笑。
“程究,你看不起谁呀。”辛甘明媚张扬的笑,心跳加快,故意挑衅说:“还要忍?”
程究:“……”
还忍就不是男人了。
这姑娘是真不怕他,直面挑衅他。
辛甘是时候低头服软,娇娇俏俏的笑,她头发挡住了耳朵,他看不到她耳朵已经泛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