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“冉岷”这个角色,有不少亲觉得厌恶和反感,其实,作为作者而言,能让读者有这种情绪,说明作者成功了。
我一直说过,想要尽量写一些形象清晰的角色,尽量不去流水账推进剧情。
另外,收到反馈,有些时候是我写得累赘和一些描述重复了,我会改进。
不过也有些时候是不做铺垫,人物就不得立体,你不可能需要时就直接提出来用,那样不符合我的美感,同时,有些亲能一下子看懂的梗,有些亲得需要解释,读者的需求不一致。
这样吧,大家多关注本章说,本章说里的分析大佬还是很多的,看盗的读者,也呼吁来起点看,毕竟有本章说可以讨论和跟进。
不好意思发前端影响大家阅读体验了,因为发后面盗文会自己剪除掉作者的话,我也很少发单章或者作者话来影响阅读体验,偶尔一次,请大家来起点阅读订阅支持吧,抱紧大家!
………………
许文祖已经从马背上下来了,
这匹马竟然自己躺了下来,张着嘴,不停地哈着气,活脱脱地将自己演绎成一只生无可恋的哈士奇。
搁在平时,许文祖的坐骑是那头貔兽,就是不得已之下以马代替,也是选的军中魁梧战马,而这匹马,是从太守府后的马厩里随便拉出来的,其原本平静的日子,一下子经历了一次马生难以承受之重。
刺客的尸体被发现了?
在王府的井里发现了?
你能联想到什么?
正常人的第一反应,必然是杀人灭口。
最重要的是? 赵公公先前刚刚自己说了? 刺客他碰到过,然后将刺客打跑了。
是的?
被打跑了的刺客,又偷偷潜回了王府? 跳入井口? 然后自裁;
难不成是因为刺客觉得王府的这口井是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阵眼,死在这里可以保佑自己的子孙后代富贵绵延?
许文祖深吸一口气,又缓缓地吐出,
他当然清楚事情的真相是什么?
但仍然觉得自家郑老弟把这事儿安排得实在是过于天衣无缝了。
王府内? 别的不说,就是这老太监,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,门口那尊没有脑袋的石狮子,对此最有发言权。
可偏偏自家郑老弟一边可以“请君入瓮”? 一边还能再派人去井里投尸,而且还做得悄无声息? 连主家都没有察觉。
啧啧,
许文祖伸手擦了擦自己额角微微沁出来的汗珠子?
心里倒也释然了,
毕竟郑老弟在军中好些年? 麾下能人异士肯定不少? 据说那位晋地剑圣更是伴其左右不离身的。
郑老弟打仗那么厉害? 能将布局做得这般缜密,也在情理之中。
就是……
许文祖有些头痛,本想着砸个场子,再堕一下王府的面子就鸣金收兵的,他压根就没打算把事情闹深入和闹大,因为在燕皇旨意下来之前,自己只有削王府脸面的权力,没有废掉王府的权力。
这他娘的,
安排得过于缜密后,
该怎么去收场?
因为,
压根就没想着深挖啊?
最重要的是,
明显的“证据确凿”之下,你不去给个交代的话,不仅仅是这些巡城司甲士不答应,甚至会坐实自己偏袒晋人的名声!
自己赴任后,是打算清理颖都的晋人权贵官僚的,难不成先自绝于燕人阵营?
那自己还玩个屁!
“大人,刺客尸体已经被打捞了上来。”
许文祖有些头大,但却不能表现出来,他没急着进去看刺客尸体,而是转身对那个身穿飞鱼服的亲卫招招手。
那名亲卫上前,
“你,去把郑侯爷请来,就说………”
“大人,我家侯爷说了,要请他,就直接请外城兵马进城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
许文祖的脑袋更大了,只能自己又招来一个随从,让他去将这里的事,告诉平西侯,至于要不要过来,让他自己决断。
随后,
许文祖就步入了王府。
刺客尸体,被放在院子中央。
王府虽说承袭了昔日大成国的皇宫。
但一则大成国建国比较短,以前三家分晋的同时,之所以保留京畿之地的虞氏晋皇,其实就是起一个互相牵制,所以,比如皇宫这类的,并未大兴土木去修建,至少名义上,不会去违制。
所以,这“皇宫”,本就比通俗意义上的皇宫要小。
去国号,建王府后,原本各部办公的区域从“王府”内脱离了出去,成了各司衙门,这也就使得王府的区域进一步被剥离,同时再算上一些躲忌讳,大殿各处不得再用成了祭祀场所等等条件规制,现如今的成亲王府,实则是昔日司徒家“皇宫”的后院一部分。
但寝殿,带奴才们住的屋子,带一个“御花园”,面积,还是比寻常富贵之家大的,但也大得有限。
刺客尸体湿漉漉的,可以清晰地看出来,死得时间,不算久,浸泡的时间,也不算久,哪怕仵作还没来,但有战场经验的人依旧可以推断出人是刚刚没的。
最重要的是,
当许文祖站在刺客尸体旁,示意两个甲士上前将刺客面上的头发拨开后,许文祖愣住了。
这刺客,
怎么这么眼熟?
许文祖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,但人胖心细,他近乎可以断定,这人,他应该认识的才是。
这时,旁边一名巡城司校尉开口道:
“大人,这是颖都转运副使钱书勋钱大人。”
当刺客的身份被喊出来后,
许文祖面色骤然一沉,
边上站着的司徒宇面容也是大变,
赵公公则是轻轻咬了咬牙,他也是没想到,流年不利,能到这种地步,此时,在其脑海中,已经开始思索如何去圆这件事了。
亦或者,
是将自己丢出去,扛下所有,以保全王爷?
这事儿,
其实本就是自己做的。
“钱书勋?”
许文祖这才明悟过来,怪不得这个人自己有印象,之前查账时,转运司衙门里的以孙良为首的头头脑脑他可都是见过,也问询过的。
郑老弟到底在搞什么,
山路十八弯么,
这戏接下来还怎么演?
许文祖抬起手,
下令道:
“传本官命令,一,命巡城司包围王府,不得放任何人出入;二,让相关各部衙门,都派人过来;
三,传令外城四门大营,命令他们没有本官或者平西侯爷的军令,兵卒不得出营一步;四……”
说到“四”时,
许文祖看向站在那里面容阴晴不定的司徒宇,
“王爷,您现在不仅仅需要给巡城司一个交代了,还得给本官,一个交代!”
……
事儿,
闹大了。
原本,
这事儿是可以捂住的,可偏偏揭盖子的人,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,却唯独没有做好底下真的有东西的准备。
高调的揭盖子之后,是双方,不,是各方面,一时间都都不清楚该如何去收场。
颖都城外四大营,不得调动,这是基础,也是底线,因为大军一旦入城,意味着事态完全被定性成了另一个方面。
放在当下时局之中,
大概意思就是成亲王府要造反了,大军进城平叛。
可偏偏他许文祖,没这个先斩后奏的权力。
颖都各部衙门的人,开始相继进入王府,钱书勋的家眷也来认领尸首了,哪怕四周兵丁环顾,钱家人也依旧哭得歇斯底里,平白地为各方心头又增添了一抹烦躁的火气。
坐在酒楼靠椅上的郑侯爷,不断接收着来自下面人的汇报。
到最后,
郑侯爷有些无奈地伸手揉了揉眉心,
对身边的这些亲信感慨道:
“许文祖心里,估计在骂我了。”
说好了请他下个小馆子,三菜一汤配点儿小酒;
人高高兴兴地来了,结果进门一看,好家伙,竟然在准备满汉全席,偏偏他许文祖出门还没带银子。
换做正常人,可能第一反应是郑凡在拿他当刀使。
许文祖不是正常人,不会第一反应就将怒火对准他郑凡,但心里头,肯定憋着火气了。
“钱书勋,转运副使……”
郑凡默默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。
许文祖先前告诉过自己,宫望部得到了来自颖都的额外资助,有点像是当年的自己。
兵马一项,撇开其他因素,最直接也是影响最大的因素,就俩字……钱粮。
钱粮充足,才是练出精兵的必备基础。
而偏偏不久后,一名转运副使就死在了王府的井里。
苟莫离其实不相信那个死者是自家侯爷的手笔的,先前拍个马屁,也只是顺势而为,毕竟,侯爷的谋划,没必要瞒着他,且总还得有人去经手。
在此时,苟莫离开口道;
“主上,大门大户的井口里,溺死个人,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。”
这是确实,大门大户,小婢小妾,不听话犯事儿的家奴,打死了也就打死了,奴籍的人,是没什么人权的。
这一点,乾人做得比较好,乾国在官面上废除了奴籍生死由主家控制的权力,虽然,实际上依旧是主家可以生杀予夺,但明面上,乾人确实很“文明”了。
而燕国,在很长时间里,依旧保留着官面上的对奴籍者的政治法律地位的低下和压迫,燕皇姬润豪继位后,也曾下旨,大概意思就是学乾人,给予奴籍者生命权云云,但没几年后,燕皇马踏门阀,无数门阀人被充为奴,那充边的刑徒兵队伍可谓绵延不绝,他燕皇自己倒是成了最大的奴隶主。
晋地这里,虞氏皇族其实早就颁布过类似的诏书,但没人搭理……
豪门大户,打杀几个家奴,为了名声,丢井里,沉塘,再等过段时间处理掉,这几乎不是什么秘密,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,甚至有些理所当然。
按理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