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话点到为止,姜嬷嬷不再多言。
在太皇太后这里碰了一鼻子灰,翌日一大早景阳王就跑了。
来之前他原本想跟太皇太后死磕到底,以求老人家替他讨回公道,谁知她竟是这种态度,再加上一日三餐都不见荤腥,全是青菜豆腐,一点味儿都没有,嘴都能淡出个鸟来。
景阳王受不了了,他嗜酒好肉,得赶紧回去补补才行,要不然连骑马都没体力,更别提拿刀了。
清净日子过到入秋时,宫里传来消息,再隔一个月就是雍王满六十寿辰的喜宴,他毕竟是权臣,皇室自然要赏面子的。
太皇太后亲自备下贺礼单子,并安排梁婉任务,让她把贺礼单子带回宫,这次送给雍王的贺礼就交给她来打理。
梁婉受宠若惊,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道:“老祖宗,这么重要的事情,儿臣万一办不好让您看笑话就不好了。”
太皇太后饮了口茶水道:“让你办就去办,哪来这么多万一。”
“这毕竟是儿臣头一回办事……”
“什么都有第一次,若你这回办好了,那下次哀家还让你办。”
听到此,梁婉既高兴又紧张,赶忙恭恭敬敬地从姜嬷嬷手里接过单子,激动道:“老祖宗放心,儿臣一定办好!”
太皇太后点头,正色道:“这些贺礼是送给雍王的,他可是咱大燕朝的大功臣,戎马半生为大燕打下不少江山,你可莫要搞砸了。”
“儿臣谨记。”
“嗯,明日你便回京去,哀家还要在这儿住阵子,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找芳嬷嬷,她经验丰富,能帮得到你。”
“是,儿臣领命。”
“去吧,明日就启程,好好收拾一下。”
回到芳草居,梁婉高兴坏了,容兰也忍不住笑道:“恭喜娘娘,贺喜娘娘!”
梁婉感叹道:“想我下了这么多功夫在太皇太后身上总算没有白费!”
容兰点头,“是啊,这回的差事极其重要,娘娘一定要小心谨慎,把差事办得漂漂亮亮的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“娘娘先别走漏风声,免得引人眼红。”
“你提醒得是。”
众人一回到宁清宫,裘贤妃就来跟梁婉问安,容兰在一旁茶水伺候。梁婉借赶路劳累,没说几句就把她打发了去。
待裘贤妃离去后,梁婉才问道:“怡和宫的姚淑妃呢?”
容兰:“听说近日身子不爽,病了躺着呢,怕过了病气给娘娘,明日再来问安。”
梁婉没有说话。
之后一段时间裘贤妃日日前来跪礼问安,很得梁婉赞赏。姚淑妃则不太合群,极少来打扰,就算来了话语也少,像个闷葫芦。
也难怪太皇太后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。
但她能抓住李楚的心,这便是她的本事了。
目前皇帝的后宫就只有她们的位分高,中宫的位置极有可能在二人之中产生,再加上裘贤妃是太皇太后挑中的人,娘家又有地位,其品性也单纯,梁婉理所当然把宝押到她身上。
趁着与李楚讨论备雍王贺礼时,梁婉忽然问道:“雍王寿宴,陛下可想过带谁同去吗?”
当时李楚正在饮茶,听到她的话,微微顿住,随即似笑非笑道:“母后可有建议?”
梁婉道:“前些日听说姚淑妃又犯病了,身子骨弱着,若让她陪陛下同去,怕是连自个都顾不上,哪还能伺候陛下呢。”又道,“陛下心疼人,就别折腾她了吧,让她好好养着身子,调理好了才能给陛下诞下皇嗣,为皇室开枝散叶。”
李楚点头,意味深长道:“淑妃身子羸弱,确实经不起折腾。”
梁婉:“后宫里头位分高的人除了姚淑妃就只剩下裘贤妃了,陛下倒可以带上她,有人伺候着哀家也放心。”
“既然是母后提议,儿臣遵循便是。”
梁婉这才展露笑颜。
殊不知李楚压根就没打算把姚淑妃带出宫参加寿宴,因为他准备亲自送雍王一份贺礼,这份贺礼一旦雍王没接好,那可是要掉脑袋的!
这种大场面怎么能让羸弱的姚淑妃看见呢,当然得让身体倍儿棒的裘贤妃去见见世面!
临近雍王寿诞,李楚与晋王来往甚密,君臣关系令人猜忌。不过这些都是前朝男人们的事情,与后宫没多大的干系。
到了雍王寿辰那日,李楚亲自前往雍王府贺寿。却怎知,这一去竟坏了宫里头的规矩。酉时宫门下匙,他却没能按时回来,也回不来了!
当天晚上容兰刚服侍梁婉睡下,没隔多久就听值夜的宫女来报,说怡和宫的姚淑妃来访。容兰很是诧异,带着疑惑到外头接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