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惧由心底萌发,梁婉忍不住掐手心,疼!
为了打消自己的惊恐,她开始碎碎念:“天地自然,秽炁分散。洞中玄虚,晃朗建元……”
听她念叨奇怪话语,容兰好奇问:“娘娘念叨什么呢?”
梁婉瞥了她一眼,居然神经质地去摸她的手,有温度,有生息,完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!
仅有的理智在最后崩溃了,她窝囊地钻进了被窝,又开始叨叨絮絮地念了起来:“中山神咒,元始玉文,持诵一遍……”
看她钻进了被窝,容兰的嘴角微微上扬,终是个年轻的女孩儿,她只稍微一唬,便让她摸不着头脑了。
次日一早接到姜嬷嬷传来消息,说太皇太后会来宁清宫一趟。
容兰赶紧唤梁婉起床梳洗,怎知她发起了脾气,赖在床上死活不起来。
容兰只得各种诱哄,梁婉偏不吃她那套,折腾了好半天,她忽然小声道:“前儿这床上才死了人,莫非娘娘……”
梁婉猛地坐起身来,抓住她的手道:“你说什么?你方才说什么?!”
容兰微微一笑,招呼宫女们过来服侍她起床梳洗,并轻言细语道:“奴婢方才说待会儿太皇太后要来宁清宫看望娘娘是否安康。”说罢无视她的惊恐,半威胁半安抚地扶她坐到梳妆台前,娴熟地替她梳头绾发。
被一干宫女打扮后,梁婉的气质彻底改变了,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镜中的自己,那完全是一个端庄的贵族女子,与曾经的卑贱判若两人。
容兰服侍她用了些早膳,才刚刚用完就见明月宫的太监来报,说太皇太后快到了。
梁婉不免紧张,容兰轻声安抚了几句,又示范了下行礼的规矩,神色从容,仿佛眼前的人就是上官栎阳一般。
没过多时,随着一声传报,太皇太后来了。
梁婉瞅着那身素雅打扮的老人,一时发起愣来。
容兰不动声色提醒她行礼,她慌慌张张地跪下磕头,太皇太后的眉头皱了皱,道:“起来吧。”
容兰赶紧搀扶梁婉起身。
毕竟是没见过世面的市井小民,这阵仗着实把梁婉吓坏了,两腿直发抖,头更是耷拉着,恨不得把地上盯出一个窟窿来好钻进去。
太皇太后细细打量她,表情虽温和,眼神却锐利。她随口问了些家常话,梁婉一直沉默,都是容兰在一旁代答。
确保眼前的“上官栎阳”是个活物后,太皇太后并未待多久,很快就离去了。
容兰微微松了口气,悬挂的心稍稍落了下来。
也不知上头做着什么打算,之后几天又来消息,说一品夫人朱氏会入宫会亲,让容兰好生应付。
容兰不禁头疼起来,梁婉毕竟是冒牌的,朱氏要看到她肯定会穿帮,她实在想不通他们此举有何目的。
殊不知朱氏入宫会亲是丞相请求的,不知是哪个挨刀的泄漏了风声,说皇太后大病后言行异常,丞相很是担忧,这才求皇帝开恩会亲探望。
皇帝不知内情,自是准予,故才有了这茬。
容兰纵有三头六臂也封不了梁婉的嘴,朱氏来宁清宫梁婉故意把她支走,她犹豫地看着她们,一时也想不出法子来,只得无奈退下。
连日来的异状本就把梁婉折磨得崩溃,又见朱氏自称是她母亲,便当场发作了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她不认识他们,并不是什么上官栎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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